“我只是跟我的女伴开了个玩笑,放开她。
”空气沉默几秒,阮烟立刻甩开女管家,几步窜到傅时屿身前,身体贴上他的手臂,一脸委屈娇俏的样子,“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。
”“这样啊……抱歉小姐,打扰了傅总!”女管家愣了下,收起了眼底的犀利,赶忙松了手,鞠躬离开。
阮烟松了口气,一下子松开了傅时屿,目光偷瞄了眼傅时屿如墨般的脸色。
今天是注定没法完成任务了,只能等回去再徐徐图之。
傅时屿轻嗤一声,转身走到餐桌旁接了杯温水,带着三分讥诮开口:“怎么?刚才还费劲手段想做我的女伴,现在又开始装纯?”“演技看来精进了不少。
”灌了几口水,傅时屿转身,“你——”他眉毛一拧,话声堵在喉咙里,发现原本站着阮烟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。
只留下张小巧的便签条。
[看来傅总还没准备好跟我再续前缘,我还是先走了!]盯着那短短几个字许久,傅时屿脸色愈发阴沉了两分,狠狠捏紧了拳。
下一刻,傅时屿直接把便签条扔了出去,胸腔因为升起的怒气而起伏不定。
玩儿了就跑,阮烟,你还真涨能耐了!——会所门口。
阮烟靠着墙低喘一口气,几年没见,阿屿竟然变成了傅总,气势还那么强,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傻小子了。
正打算离开会所,却看见傅时屿修长的身影从会所走出,阮烟赶紧躲到墙后。
傅时屿坐进了一辆迈巴赫车里,透过车窗,阮烟清晰看到车后座还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。
愣怔半晌,阮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。
她是个分手大师,这次的任务目标是傅时屿。
而眼前这个女人,正是这次任务目标的妻子,吴倩。
车内,傅时屿眸色淡淡。
“我倒是不知道,什么时候和你这么亲密了,还会担心到亲自来找我?”语气不冷不淡。
吴倩笑意僵在了脸上。
她和傅时屿结婚已有两三年,平心而论,傅时屿是个很合格的丈夫,但也仅仅限于“很合格”。
在外人面前,他对她向来温柔体贴,但在人后,他的态度却一直疏离淡漠,毕竟这桩婚事,本就是假的,是她主动向傅时屿提出的协议结婚,他们私下也没有领证,仅靠着一张协议撑着这微薄的关系。
吴倩心里也清楚,若不是傅老太太病重,一心只想看到孙子结婚成家,傅时屿不可能跟自己扯上关系,但眼看着协议期只剩一年,她必须在这最后的时间,把傅时屿拿捏住。
她眨了眨眼睛,眼睫便盈了泪:“对不起,是奶奶担心你这么晚还没回家,我找不到你,只能去找前台,听说你在这个私人会所,我以为……”傅时屿哼笑:“你以为我怎么了呢?”“记住你自己的身份。
”话落,傅时屿闭上眼睛,没再开口。
阮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,但既然能专门来这里接人,两人的感情,似乎并不算差。
阮烟转身打了个车,回到家时,浑身疲累。
她连妆都没卸都倒在了床上,手机震动一声,是雇主发来的消息。
“今天你没成功?我花了这么多钱聘用你,你该不会毫无业务能力吧?”阮烟微怔。
之前接到的单子,雇主从不至于这么心急……而且今天匆匆一眼,那吴倩倒像是个温柔贤淑的样子,怎么看也不是想离婚的。
难道这次的雇主……不是吴倩?阮烟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有些爱慕者想把正牌太太挤下去,就请了她出马,所以雇主会是傅时屿的爱慕者吗?阮烟有些想不通,但她还是道了歉:“不好意思,是我今天状态有些不好。
”消息发出去后,阮烟盯着屏幕,忍不住又想起了傅时屿的脸。
她慢慢打着字,敲下一句“我会尽快继续任务”,却又迟迟没有发出去。
本来按照她们这一行的规矩,除非雇主主动叫停,否则任务就不算结束,但现在,阮烟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。
阮烟摇了摇头,把思绪抛在了脑后。
她简单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,打车来到了精神病院。
医生刚刚做完一轮检查出来,见她过来,眉头蹙了蹙:“阮小姐,您朋友的住院费已经拖了一周了,医院可不是慈善机构,下半年的款再不打过来,我们只能把药物停了!”“不能停药!我会尽快把钱交上的!”阮烟面色染上一分急切。
医生摇了摇头,径直离开。
阮烟叹了口气,进了病房,一眼看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的瘦弱身影,眼圈控制不住的红了。
阮烟坐到姜黎身边,看着她苍白的脸蛋,和睡梦中都蜷缩着的身姿,心脏如同被刀割,痛得几乎窒息。
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,但那场噩梦却依然鲜明如昨日,阴暗漆黑的小巷子里,男人粗哑的大笑着,堵住了她们所有去路,若不是那时,姜黎拼了命的让她先走,现在在这里的,本应该是她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