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无意中翻出丈夫的时光宝盒,盒里是大学毕业时他和林晚晚的合影,没有一张我的照片。
最后一封信上写着:陆昭,暂时的各奔东西,是为了更好的重逢。等我。陆昭下班回家,
看到我手里的信,第一反应是抢了过去,紧紧护在怀里。他护着那段青春的样子,
像护着他唯一的珍宝。我终于承认,他的心一直为林晚晚留着位置,而我,
只是他找来捱过这段等待时光的室友。1.念念,回房间去。
女儿被他突然的暴怒吓得哇哇大哭,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。爸爸,
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嘛……念念乖,爸爸不是故意的。他敷衍地扫了女儿一眼,
注意力全在怀里的木盒上。我蹲下身抱起女儿,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肩膀上,烫得我心疼。
陆昭已经抱着盒子冲进了书房。咔嚓一声,保险柜开启的声音。
那个我结婚五年都不知道密码的保险柜。我站在书房门外,轻轻敲门:陆昭,
你出来解释一下……没有回应。门内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青春岁月,
门外是我被否定的五年婚姻。我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夜。他没有出来过,也没有一句解释。
凌晨三点,我给他倒了杯温水,轻轻推开门缝。他趴在桌上,手里还握着一张照片。
晚晚……他在梦中呢喃着这个名字。我轻手轻脚地退出来,关上门。回到卧室,
梳妆台上摆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,照片里的陆昭在笑。我忽然想起女儿的名字,念念。
我曾经以为这是他对我们这个家的思念。现在才明白,原来是念念不忘林晚晚。
我坐在床边,看着熟睡的女儿。她的眉眼像极了陆昭,可此刻我却觉得陌生。清晨七点,
书房门开了。陆昭走出来,衣衫整洁,神色如常,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。他越过我,
径直走向厨房。陆昭。我叫住他。他停下脚步,却没有回头:有事吗?
昨晚的事……什么事?他倒水的动作很轻。那个盒子里的东西,还有那个女人。
他的手顿了一下,然后若无其事地喝水:你想多了。我想多了?
我的声音有些颤抖,那些照片,那些信件,
还有你昨晚叫的名字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他放下杯子,终于转过身看我。
苏矜,你是不是太闲了?念念该起床了,你去叫她吃早饭。他说完就要走。陆昭!
我拦住他,你不能就这样……就这样什么?他皱眉,我还要上班,
没时间陪你发神经。他推开我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站在原地,听着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。
念念从房间里走出来,揉着眼睛:妈妈,爸爸走了吗?嗯,走了。
他昨天为什么那么凶?念念爬到我腿上。念念,想不想知道你名字的来历?
我抱紧女儿。想!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我轻抚着她的头发,
你爸爸给你取这个名字,是希望他念念不忘的人,能够回到他身边。
念念歪着头:那个人是妈妈吗?我笑了笑,眼泪却掉了下来。不是妈妈。
2.餐桌上,陆昭如常给我夹菜,语气平静:念念的兴趣班该续费了。
我看着碗里的青菜,心里却想着前天那个木盒。多少钱?三千。他低头吃饭,
直接从你卡里扣就行。我们结婚五年,他从未主动为女儿花过一分钱。陆昭,
前天那个盒子……吃饭别说话。他打断我,给念念夹了块肉,念念,
爸爸今天送你上学。念念开心地拍手:太好了!爸爸好久没送我了!
我看着父女俩其乐融融的样子,心里涌起一阵酸涩。他对女儿的好,
总是在我提起林晚晚之后。送走他们,我站在空荡荡的家里。鬼使神差地,我走向他的书房。
那台他说与公司相关、不让我碰的电脑,静静躺在桌上。我输入他的生日。密码正确。
桌面很干净,只有几个工作文件夹。我点开其中一个,里面是各种报表。但在最底下,
有个隐藏的文件夹。我双击,弹出密码框。试了几个,都不对。忽然,我想到那个名字。
liwawa文件夹打开了。第一眼看到的,是我们的结婚照。
我穿着洁白的婚纱,笑得灿烂。可旁边,还有另一张照片,同样的婚纱,同样的背景,
但新娘的脸,是林晚晚。我的手开始颤抖。继续往下翻,是我们的合照。每一张,
都有两个版本。一张是原图,一张是我的脸被换成了林晚晚。我们在海边的照片,
换脸后是他和林晚晚在海边。我们在游乐园的照片,换脸后是他和林晚晚在游乐园。
甚至连我怀孕时的照片,也被换成了林晚晚挺着肚子的样子。我是她的影子。
更深层的文件里,我看到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。日期是我生下念念的第二天。
财产分割协议:一套房,五十万现金。原来在我拼命生下女儿的时候,
他已经计算好了我的价值。手机响了,是婆婆打来的。苏矜,你在家吗?
我给念念买了新衣服,一会儿送过去。好的,妈。你是个好妻子,懂事,
从不给陆昭添麻烦。我们陆家娶到你,真是福气。谢谢妈。挂了电话,我走向卧室。
打开首饰盒,拿出我们的结婚戒指。我的那枚内壁刻着LS,陆昭和苏矜的首字母。
我从未看过他的那枚。趁他不在,我翻遍了抽屉,终于在最角落找到了。
内侧的刻字让我彻底绝望。ZW连结婚戒指,都是为她准备的。我瘫坐在床上,
眼泪无声地流下来。五年的婚姻,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。我是那个替身,那个工具,
那个生育机器。晚上,陆昭回来了。我坐在客厅里,没有开灯。怎么不开灯?
他按了开关,看到我红肿的眼睛,皱了皱眉,又怎么了?陆昭,我们谈谈。
明天还要开家长会,别闹。他松着领带,语气疲惫,念念的老师说她最近表现很好,
你准备一下明天的发言。我看到了你电脑里的东西。他的动作停住了。什么东西?
那些照片,还有离婚协议。陆昭沉默了很久,然后坐到我对面。苏矜,
我们都是成年人,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。我们的婚姻本来就不是因为爱情,
你心里清楚。但这五年,我对你不薄。你有房子住,有钱花,有女儿陪伴,这不够吗?
那林晚晚呢?她什么时候回来?这和你无关。我是你妻子,怎么会无关?
苏矜。他的声音很轻,却直**的心脏,你只是念念的妈妈。仅此而已。
3.陆昭病了。深夜两点,我被他的咳嗽声惊醒。摸了摸他的额头,烫得吓人。
水……他声音沙哑。我起身倒水,手在黑暗中摸索开关。
五年的肌肉记忆让我闭着眼都能找到他习惯放在床头的杯子。喂他喝水时,
他的唇碰到我的手指,滚烫。要不要去医院?不用。他闭着眼,声音虚弱,
就是感冒。我去卫生间打湿毛巾,回来时他已经睡着了。替他擦拭额头时,
也许是太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了,我的心跳有些不规律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,力气很大。
我以为他醒了,正要说话,却听见他的嘴唇翕动:晚晚……我坐在床边,
看着他紧握我手的样子。他在发烧,在昏睡,在我身边,却透过我梦着另一个女人。第二天,
他烧得更厉害了。想吃什么?我问。海鲜粥。他半睁着眼,声音沙哑,要新鲜的。
我跑了三个菜市场,买到最新鲜的虾和扇贝。熬完粥端到他面前时,他已经坐起来了。
谢谢。他喝了一口,难得地看了我一眼。这一眼让我差点以为我们回到了过去。
回到他还会因为我做的菜夸奖我的时候,回到他生病会撒娇要我陪的时候。好喝吗?
我问。嗯。就这一个字,我竟然高兴了大半天。收拾他换下的衣服时,
一张纸从口袋里掉出来。机票行程单。目的地:法国巴黎。日期:下周二。乘客:陆昭。
我拿着这张纸,手在颤抖。林晚晚在法国留学。我记得清清楚楚,
因为他每次提起她都会说她在法国很好。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。照顾他这两天,
我就像个笑话。他病好了,精神也恢复了。这个给你。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,
密码是你的生日,随便刷。我接过卡,感觉烫手。五年来,他第一次给我钱。
不是因为爱,是因为愧疚,或者说,是封口费。不用了。我把卡放在茶几上。拿着。
他的语气不容拒绝,你这段时间辛苦了。他的手机响了,一条信息弹出来。
我提前回来了。陆昭看到这条信息的瞬间,整个人都亮了起来。那种光,
是我五年都没见过的。他起身往外走。你去哪?接个人。谁?他停下脚步,
回头看我。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一个很重要的人。门关上的声音很轻,
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。我坐在沙发上,看着茶几上那张银行卡。手机响了,是念念的老师。
苏太太,念念今天在学校哭了,说想妈妈。您能来接她吗?我看了看时间,下午三点。
去学校的路上,我想起昨晚他抓着我的手喊晚晚的样子。
也想起他看到那条信息时眼中的光。念念跑向我的时候,小脸上还有泪痕。妈妈,
我以为你不来了。怎么会?我抱住她,妈妈永远会来接你。那爸爸呢?
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?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回到家,陆昭还没回来。晚上八点,
他回来了。身后跟着一个女人。林晚晚。她比照片里更美,更年轻。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,
像个刚毕业的学生。苏矜姐。她主动跟我打招呼,声音很甜,终于见到你了。
昭哥经常提起你。晚晚刚从法国回来,今晚在我们家住一晚。陆昭说这话的时候,
眼睛都没看我。好。我点头,客房已经收拾好了。不用客房。林晚晚笑着说,
我和昭哥有很多话要聊,住主卧就行。陆昭没有反对。那我去客房睡。
我转身往楼上走。妈妈!念念从楼上跑下来,扑进我怀里,这个阿姨是谁?
我是晚晚阿姨。林晚晚蹲下来,摸摸念念的头,你好可爱。阿姨,
你为什么要住我爸爸妈妈的房间?童言无忌,却句句扎心。林晚晚愣了一下,看向陆昭。
念念,别乱说话。陆昭抱起女儿,晚晚阿姨是爸爸的朋友。那为什么不住客房?
因为……陆昭看了我一眼,因为晚晚阿姨怕黑。我带着念念上楼,
身后传来他们的笑声。4.客厅里,陆昭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。离婚协议。
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:晚晚回来了。我们离婚吧。不是商量,是通知。
门边放着他的行李箱,他甚至没有打算在这里过完最后一夜。念念跟着我。他看着我,
像在陈述一个事实,晚晚会是个好后妈,她很大度。我没有哭,也没有闹,
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苏矜,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?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,
我以为你会很高兴,终于可以解脱了。我没有去看那份协议,而是从身后的包里,
拿出医院的诊断报告,慢慢推到他面前。陆昭的脸色瞬间变了。他拿起报告,
手在颤抖:你得了尿毒症?5."苏矜,这…这是真的?"我没有回答,
只是平静的看着他。。他猛地站起来,掏出手机:"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医院,
这一定是搞错了!一定是!""李主任,肾内科。"我报出主治医生的名字,
"你可以直接问他。"陆昭的手机这时候疯狂震动起来。屏幕上跳着"晚晚"两个字。
他看了一眼,愣了愣,第一次没有接。**响到自动挂断。又响。他又挂了。我看着这一切,
心里忽然有种……怎么说呢,很奇怪的感觉。像是终于轮到我看戏了。
"苏矜……"他的声音很轻,"你什么时候查出来的?""挺久了。""为什么不告诉我?
"我笑了一下:"有必要吗?你会在意吗?"陆昭张了张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他当然不会在意。这些年我生病,他从来不问。我受伤,他当没看见。就连怀念念的时候,
我吐得厉害,他还嫌我影响他睡觉,让我滚去客房。第二天上午,我在院子里晒太阳,
门铃响了。林晚晚提着个精美的礼盒站在门口,今天穿了条白色连衣裙。"姐姐,
我听昭哥说了,特意来看看你。"我故意咳嗽了几声,扶着门框:"有心了。
"她主动扶我胳膊:"姐姐,以后我来照顾你吧。昭哥工作忙,我正好有时间。
"我让她进屋,给她倒水。端杯子的时候,我故意手抖了一下。水洒了,
正好泼在她那条**款白裙子上。"对不起……"我装作很虚弱的样子,"手没力气。
"林晚晚低头看着湿透的裙摆,眼睛里明显闪过恼火。但马上,
她又挤出温柔的笑容:"没关系的姐姐,就是条裙子。"这时陆昭从楼上下来,看见这情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