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盈夏拍拍身上被打湿的布料,她衣服不多,全是云冬儿穿剩下的,都是云冬儿不要的。
爹娘跟她说,云冬儿自小比较弱,经常生病,所以要爱护些,不怎么让她干活。
似乎所有的家务活,都是她来做。
云盈夏看向云冬儿比自己高些的身段,坐下来洗衣服。
云盈夏洗得用力,注意全在肚子里的孩子上,郎中说,她身体虚弱要好好调养,只要她不调养,孩子保不住。
她低头看腹中的孩子,内心彷徨又害怕。
过了些时辰,云母拿着账本走出来,看一眼在洗衣服的云盈夏。
“云盈夏,等会过去磨黄豆,还有那边的柴也给我砍了。
”云母跟着云父出去,这时候她们要去准备明天的食材。
云盈夏看桶里满当的衣服,犹豫道:“娘,能不能明天来?”云母皱眉,不悦道:“让你砍柴又不是让你出去赚钱,怎么磨磨唧唧,你想在这家里吃白饭吗?还是把自己当做千金大小姐了。
”云盈夏双眼一红,喉咙酸涩,低下头答应:“好,我等会去做。
”云母一走,云盈夏正难过,但想到肚里的孩子,她笑了,磨黄豆、砍柴是重活。
说不定能流掉孩子!就在她喜滋滋之时,云母突然折返,手拿账本格外严肃。
“家里的活先放下,店里有货要送,”云母拿出地址纸条给她,拿食材的事太忙,吩咐一声便出了门:“速度快点,骑小毛驴送过去,别让客人等久了。
”“好,马上去。
”云盈夏擦干双手,拿起纸条一看,盛安香苑偏院门口。
她先把洗干净的衣裳放在一边,急匆匆走到大门口,拉上家里用来送货的小毛驴,小毛驴身后随便搭个车厢,简陋不起眼。
盛安的马车实在太贵,最便宜也要爹娘忙上一年的银两,云爹索性在城外买一条没人要的毛驴,再请个师傅动手搭个车厢装上去,用来给富贵人家送货用。
云盈夏得到了允许,拉下撸起来的衣袖,她忍不住低头看小腹,平扁没任何变化,就是她太紧张了,一下午没有吃饭还干了活,此时肚子很饿,她忍不住想,孩子也很饿吧。
她牵出小毛驴坐了上去,一路上来到自家店铺,云父看到她来,提上几个锦盒放在旁边,她闻着香味,忍不住看向店里的包子。
云父看出她的心思,什么也没说,直接让她快去送货。
云盈夏咽下口水,促使小毛驴往地址的方向去,来到她才发现,这里居然这般壮观奢侈,光是偏院如此,那正院……她无法想象。
管家出来接应,检查一番锦盒。
这天不再下雨,隐约有了阳光,云盈夏陈旧粗糙的衣裳,头顶干净没有首饰的发饰,一张脸白白嫩嫩,水灵灵的。
管家看她一眼,眼神盯在她脸上,拿出几个铜板。
“可以了,回去吧。
”云盈夏没接,看这么点钱,皱起眉:“管家,你这钱给少了,应该是一两银子。
”“你送来这么慢,还想要一两?没给你钱就不错了。
”管家看她一身乞丐样,嘲讽一句。
云盈夏哪怕是穷,也不带这么被欺负,上去就跟他理论,谁知管家伸手过来要摸她,吓得她连连后退,脚下踉跄,身子直往后倒。
一不小心摔进僵硬而宽厚的胸膛里,鼻尖涌来冷厉的气息,不等她反应,头顶响起低沉略磁性的声音:“发生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