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在开玩笑。
只不过当我出现在沈砚词的公司时,投向我的目光和那天在医院时差不多,但现在应该是轻视和鄙夷更多。
「陈助,你将不相干的人带来公司做什么?」有人当即开口,「我们在召开股东大会,不是沈总的办公室,你带人来捣乱的?」我目光扫过开口说话的人,他应该是姓黄,持股5%左右。
最滑稽的人,沈诚坐在主位上,他的儿子坐在他右手边,两个没有半点股份的人看上去是主角。
短短几天时间,这对父子身上穿的西装,质感上肉眼可见变好了不少。
我目光扫过全场,终于开口说话:「不是说召开股东大会吗,我来参加有什么问题?」其他人还没开口,沈赫泽先忍不住了:「江姝苒,你以什么身份来参加股东大会啊?」他的质问在我看来十分可笑。
「沈赫泽,你和你的父亲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股东大会?」这里虽然是沈砚词创立的公司,但是和从前破产的沈家却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据我所知,沈赫泽这几天甚至还和几家千金小姐相亲上了,人家为什么拉拢他,想要和他联姻,原因很简单。
现在我出现在这里,他们下意识认为我来争沈砚词的资产。
「我爸是沈砚词亲叔叔,他现在昏迷不醒,公司的事总需要人去替他管吧,我们替他出席不行?」原则上确实说得过去。
我轻笑了一声:「那我作为持股人,来参加股东大会有什么问题?」「你?持股人?」现在轮到他们笑出声。
陈助跟在我身后将一份材料放在桌面上给他们传阅。
「这是我的持股证明,各位过目。
」我的语气很平静。
我看着他们传阅后神色开始变幻莫测,显然没想过我一个被沈砚词养着的女人,竟然持有他公司的股份。
比例并不算少。
20%。
「江苒?」沈赫泽看着上面的名字激动道,「你不是叫江姝苒吗?江苒和你有什么关系?」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对「江苒」这个名字大概不陌生,因为江苒是沈砚词这家公司的初始投资人之一,也是之前一直委托律师代参加各种股东大会的神秘股东。
我将身份证往会议桌上一拍,上面明晃晃印着我的照片以及我的本名江苒。
我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:「我给自己起个平时用的艺名怎么了?」江姝苒和江苒是一个人,这件事需要很惊讶吗?我没理会他们的惊讶,对跟着我进来的保安道:「保安,麻烦将无关人员请出去吧。
」保安走过来,对坐在主位上的沈家父子说了声「请」。
「你什么意思?」沈赫泽声音大了不少。
我带来的律师递上了第二份纸质材料,他是沈砚词长期合作的律师,公司里认识他的人不少。
「这一份是沈砚词先生两年前立下的遗嘱,遗嘱中说明如果他个人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疾病离世,名下所有财产将由江苒女士一人继承。
「介于沈砚词先生这两年并没有修改遗嘱,而目前他本人还没有恢复意识,他如今名下的资产交由江女士保管,应该是更为妥当的做法。
」律师这番话才是重量级,我眼睁睁看着沈氏父子和一些股东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,直接黑得能滴墨。
「这怎么可能?江姝苒你是不是联合律师造假了?」沈赫泽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,「沈砚词他疯了才立遗嘱将所有资产留给你,我怀疑这份遗嘱是假的!」这句话就涉及律师本人的职业操守和名誉了,律师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眼镜,说:「沈砚词先生立下遗嘱时有进行全程录像,周围有见证人,足以证明他本人意识清醒。
「反而是沈赫泽先生,你说的这句话,有证据吗?」一个金牌律师,分分钟能在语言游戏里给你埋下巨坑。
不过眼下的情况很明了,就算沈砚词有什么三长两短,最后能够继承他这个公司的人,也只有我一个。
沈诚父子被保安请了出去,没有人阻拦。
在沈砚词遗嘱拿出来的那一瞬间,这对父子就失去了在这场争斗中华获利的资格。
会议室终于安静了。
我坐在了主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