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崇的唇很柔软。
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,他已经俯身吻了过来,舌尖顺着唇形温柔地描摹。
我几乎不敢呼吸,任由他攻陷城池。
他却吻得更深、更彻底。
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,变成他的所有物。
好热,好烫。
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剧烈的心跳声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我止不住地发软,眼神也逐渐蒙眬。
和那晚完全不一样的感觉。
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姜崇的吻虽然很青涩,每一步都透露着温柔与怜爱。
我都快溺死在他的吻里了。
「意、意,别、抗拒、我。
」「我、有、残疾,可别的、地方、没有。
」意识模糊之际,我听到姜崇在耳畔轻轻地咬字。
很涩的音节,透着生硬与尖锐。
以及卑微到尘埃里的酸涩。
「而且、你对我、也有、感觉。
」这次是十几年来,我第一次听到姜崇的声音。
他叫我不要抗拒他。
可这么多年,明明是他一直在抗拒我的靠近。
说不出什么感觉,只觉得心底积压的情绪如同坍塌的楼层一层层崩陷,让我在此刻想要狠狠发泄出来。
我哭出了声,狠狠咬在了姜崇肩膀上。
「姜崇,你个王八蛋!」姜崇出事后,我跟着父母一起去医院探望了他。
因为刚动过手术,他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,安静得像个棉花娃娃,一动也不动。
他的父母在一旁哭得像个泪人,又自责又心疼。
可我那时候还不太明白姜崇生了什么病,为什么要一直躺在医院里。
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与氛围,姜崇也不喜欢。
我只知道,只要离开医院,什么病都会好。
「妈妈,我们带姜崇哥哥离开好不好?」我哀求着妈妈,希望能带姜崇走。
可妈妈只是叹气,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,告诉了我那个残忍的事实。
「意意,姜崇哥哥生病了……再也听不见了,以后你要多多照顾他,不可以再任性。
」我不明白,为什么好好的姜崇哥哥会突然听不见。
一定是医院夺走了他的听力。
我大哭大闹,让医院把姜崇哥哥的听力还回来。
可我的无理取闹并没有换来姜崇的康复。
醒来后,姜崇只是愣愣地看着哭泣的我,任凭我怎么喊他,他都是一副迷茫无措的模样。
他真的听不见了。
从那天开始,姜崇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哪怕我去看他,他也从不开口,只是呆呆地缩在墙角,一遍又一遍强迫自己去听并不能听到的声音。
那时候,姜崇非常抗拒助听器,甚至只要提到它,他就会生理性应激。
姜家父母便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。
他们希望我能打开姜崇的心扉,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。
可姜崇根本接受不了。
他抗拒我的接近,甚至不想让我看见他听不见声音的无助模样。
我只能一次又一次被他拒之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