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我绞尽脑汁想怎么开口时,姜崇妈妈忽然眼前一亮,急忙快步走到我身后:「阿崇——」话音刚落,一道晦涩且犀利的视线便悄无声息地落在我身后,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刮蹭着我的血肉。
我僵硬地转身,发现姜崇正在看我。
他打着手势,示意自己没事,又掀起眼皮看向我。
问了一句:「你、怎么、先回来了?」这模样像极了昨晚我伏在他身上,他不厌其烦地朝我打手势,问我力道合不合适。
乱七八糟的记忆涌入脑海,我慌乱地转身,逃也似的上了楼。
回到房间后,我把自己锁在卫生间,使劲将头淹没在水里,这才将脑子里那些旖旎不堪的记忆给甩掉。
「许知意啊许知意,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!」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,默默安慰着自己。
不就是和姜崇睡了吗,没什么大不了。
姜崇肯定也不会在意,说不定还感到厌恶呢。
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。
就像以前他疏远我一样。
我和姜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
由于两家离得近,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,可谓形影不离。
那时候,姜崇的耳朵还很健康,并不需要什么助听器。
每天放学,我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他,他也不厌其烦地拉着我一起玩。
直到十岁那年,姜崇意外发高烧,因为救治不及时,就落了残疾,必须戴上助听器才能听得见。
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,原本待我温柔的小男孩逐渐变得阴晴不定。
他变得沉默寡言,不爱说话,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,抗拒一切治疗。
我试图逗他开心,可每次见到我,他总是会摔东西,发脾气,生气地叫我滚开。
即使那时候年龄小,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,他不想见到我,甚至抗拒我。
可我是个不服输的性子。
姜崇越是抗拒我,我越是出现在他面前,事事和他对着干。
后来我们渐渐长大,他仍然疏远我。
于是他就成了我死活都不对付的死对头。
我在家躲了三天。
期间好闺蜜程酌一直约我出去,都被我说有事拒绝了。
不是我不想出去,实在是我腰都快被姜崇给折腾散了。
姜崇身高将近一米九,宽肩窄臀,手臂隆起的肌肉鼓鼓囊囊的,一只手就能把九十多斤的我给举起来。
那天晚上,我被他单手抵在墙上,身体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极限。
就这样他还不放过我,硬是拉着我转战多个场地。
我都怀疑,他对这种事是不是有瘾。
直到第四天,我身体恢复了些,我才答应了程酌的邀约。
一见面,程酌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和姜崇之间发生了什么。
「快说,你和姜崇到底怎么了,他最近一直找我打听你的消息呢。
」姜崇打听我的消息?我第一反应觉得不太可能。
疏离了我这么多年,他不应该避我如蛇蝎吗?可在程酌的威逼利诱下,我还是把和姜崇睡了的这件事告诉了她。
「什么,你和姜崇睡——」程酌一副惊呆了的表情,嗓音高到离谱。
我急忙捂住她的嘴,这才没引起酒吧里的人的注意。
「许知意,你能耐了啊,居然把姜崇给睡到了。
」「怎么样,他那方面如何,是不是挺带劲的?」程酌用手肘戳了戳我,一脸坏笑。
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。
虽然不太想承认,但是不得不说,姜崇那方面还挺不错的。
就是在交流上有些麻烦。
有时候动作激烈了,他耳朵上的助听器会被甩掉,任凭我怎么哀求他,他都不为所动。
最后只能贴着他的耳朵,断断续续地哭着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