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药送给了隔壁一家。
他们还给我们一只鸡。
晚上就吃老母鸡炖汤。
我爸很高兴,夸我:“长大了,懂事了,这就对了,爸没白疼你。
”奶奶瞪我一眼,说:“早这样不就好了,都是一家人,你对弟弟好一点,我们还会亏待你吗?”“去,给你妈盛一碗鸡汤。
”鸡汤是我妈的。
鸡肉是我爸爸和我奶奶的。
我只能就着馒头吃咸菜。
我放下手里的馒头,盛了一碗鸡汤,端到床边。
“妈妈,喝汤。
”我妈眉头皱起,快要吐了。
“你拿远一点,闻到这个味就想吐。
”我很听话,把鸡汤放在了桌上。
转头要走。
我妈拉住了我。
她看着我,眼底燃起最后一丝希望,嗓子沙哑,像是锯子在锯一块枯朽的木头。
“男男,妈妈实在是太疼了,你乖,能不能去给妈妈找一颗润喉片?”上一世,她也是这样求我的。
我心疼她,偷偷给她送了药。
可她呢,烧一退,心里就只剩下她未出世的宝贝儿子。
为了她的儿子,把我扇成了残疾。
“送完了吗?过来给我盛碗饭!”是我爸在催我。
我妈满头大汗,也不敢掀开被子。
她都快哭了,求我:“乖,快去,别告诉你爸爸和你奶奶。
”“顾若男你聋了吗?又偷懒?”我爸摔了筷子。
我迎向我妈哀求的视线。
心里想的全都是。
她是怎么一巴掌,一巴掌,扇聋我的左耳。
又是怎么怪我给她吃药,耽误他儿子学习。
我掐了自己一把,“哇”哭了出来。
在我妈惊恐的目光中,我大喊。
“爸爸!奶奶!你们快过来啊!我妈她要吃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