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什么?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,雪山?可你呢?非但不报答她的救命之恩,还将她送到北厉受折磨。折磨?裴寂愣愣道,什么折磨?我们有两国文书约定,她只是去做质。骆鸣冷笑一声。阿鸢,裴寂快步走过来,这不是哪里都好好的……裴丞相还要骗自己多久,你其实也察觉到了,公主和以往不同,所以才将我叫来宫中的不是吗?骆鸣沉声道:北厉宫中秘药,上药后剧痛不已,但会令皮肤宛如换新,完全看不出毒打痕迹,公主这样子,至少受的折磨不下百次。看着没有任何伤痕,其实身体早如枯叶残风,这样下去,怕是一年都难以支撑。不可能!他们怎么敢对我天齐公主……怎么不敢,你亲自让林宛如传的话,不是吗?我淡声道。我没有,我从未传过这样的话。他浑身都在颤抖。我伸出手,若不是得到天齐的允许,三皇子怎么会那般折磨我?你知道为什么这双手再也绣不了荷包吗?因为这双手给三皇子洗脚时,水温不合适,他便一根根打断我手指,再给我用北厉秘药,让伤口一点都看不出来。不光如此,我身上的每一处都被打过,每一处都是结痂,上药,再结痂,一遍遍挨打,一遍遍上药。怎么可能?怎么可能?!明明她给我传话你过得很好……他身形不稳,一下子扶住桌子,大口喘气。骆鸣叹气。若她本就康健还好,可她却在雪山受过寒,如今除非能找到稀有药草,才能延寿。当年,雪山……裴寂转头,呆呆地看着我。是我去雪山求了骆先生的药,救了你。我张口。我当年和你说过的,你不信。但当年救你的人,确实是我。这也是我这辈子,最后悔的事。12那之后,裴寂像是变了个人。他全力去寻那些珍奇草药,杀了那些怠慢我的侍女,每日都来看我。他甚至寻了一只新的小白猫给我。只是我从不与他说话。这天,他又来了,说了好多话。阿鸢,我其实,这三年来,很是想你。我承认之前是觉得你烦了些,觉得你像个甩不掉的尾巴,总是跟在我身后,可你离开后,我却发现,其实我早习惯了有你的日子。这三年,我时常会想起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日子,我写字时,你会跑到一旁静静地磨墨,但往往坚持不了多久,便会趴在我旁边睡着。可我当时后悔也无用,三年为质是两国盟约写的,我并不能提前接你回来。我以为……你在那里,过得并不错,我怕你记恨我让你做质,又怕你在那边忘了我。可怕什么来什么,你回来后,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,我真的受z不了,所以才向你发脾气。鸢儿,他拉起我的手,是我的错,我不该不信你,林宛如我已经抓起来了,这件事,我一定给你交代,好不好?我一定找到那些药草,治好你。他抓住我的手胡乱地吻,你放心,这天下,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。你以后,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。我静静地看着他。我记得……我张口,行宫有温泉,可以疗伤,我可以去用吗?他愣了下,随即欣喜地摸上我的发。当然可以,我陪你去。13裴寂并没能陪我一起去。出发当日,陛下突然肚子痛,裴寂不得已留下了。马车行至郊外,我喊停了车夫。我头有些晕,想下来透透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