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何污蔑我家二爷?你图什么?”阮轻芷走上前问。
韩夫人垂着头,半晌都一动不动。
就在阮轻芷以为她要就此冻死的时候,她缓慢的抬起了头,看向她时竟是满脸讥讽。
她撑着棺材起身,又累又饿又冷,她站不住脚,身子左晃一下右晃一下。
她一直盯着阮轻芷的眼睛,从原来的讥讽慢慢变成了怜悯。
没错,是怜悯。
她竟然在可怜她。
等好不容易站稳了一些,接下来的一幕,让阮轻芷大大一惊。
她竟然开始脱衣服!在漫天风雪中,她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,那般坚定,一点不像是个疯子。
“你……”不待阮轻芷说什么,韩夫人已扯下最后一件里衣。
“郡主,请看。
”看?看什么?阮轻芷不解的看过去,看到的是韩夫人雪白的身上一片片青紫。
那些私密的地方,那可疑可怖的痕迹,她不由惊得捂住了嘴。
这些痕迹是怎么造成的,答案不言而喻。
“郡主还不相信么?”韩夫人说着开始解裤带。
“别!”阮轻芷忙制止了韩夫人,将她的衣服胡乱穿上,察觉她衣服有些薄,又将自己的大氅解下给她披上。
震惊过后,阮轻芷很快镇定下来。
她闭了闭眼,再抬头看向韩夫人:“陆长盛,不可能。
”“郡主……”阮轻芷摆手,“我信你曾遭遇的,但你应该是认错人了,毕竟当时是夜里,对吧?”韩夫人苦笑一声,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,“郡主觉得我可能认错吗?”回去后,阮轻芷躺在床上,满脑子都是韩夫人说的那些话。
“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酒,就在我夫君的灵前,任凭我如何哀求,他仍如禽兽一般将我欺辱。
你知当时他将我错认成谁了吗?”“你!郡主,是你!”“他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,轻芷……轻芷……”就在韩夫人说了这些话后,阮轻芷冷笑一声,转身决绝离开。
可笑!荒谬!自相矛盾!她是他的妻,水乳相融本就是天经地义,他需要将对她的渴望发泄到另一个女人身上?何况他根本不行,除非他撒谎。
可有这个必要吗?天将亮时,阮轻芷才睡着。
再醒来已近晌午,霞月进屋来伺候。
“韩家小姑娘已经醒了,奴婢给送家里去了。
”阮轻芷轻飘飘的应了声,不甚在意。
见她这般态度,霞月一时有些犹豫,不知该不该往下说。
“还有事?”“京兆府来人了?”“呵,我还以为京兆府的人都死了呢。
”“他们将韩夫人带去府衙,韩寺卿的棺材送回了韩家。
”阮轻芷心思一转:“可有什么说法?”“奴婢跟管家打听了,说那晚强辱韩夫人的真凶去官衙自首了。
原来是韩家的一个马夫,喝多了酒,干出这等禽兽之事,韩夫人没看清人,误认成了咱家二爷。
”阮轻芷思量许久,最后颇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。
“既事已了,往后就别再提了。
”“是。
”这次她出门一个多月,府中大小事堆了一堆,首先就是账目,需要核对好出入。
账房将近期的账本送来,阮轻芷越往后翻眉头皱得越紧。
账上的收入全部来自于她的嫁妆,其中包括田地、商铺还有一些产业。
这些收入相当可观,本足以支撑陆家上下所有的开支,可偏偏就入不敷出了。
而支取的银子,除了家中开支,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。
有陆长盛的,也有元氏支取的,大的上万两,小到几百两。
等翻到最后,阮轻芷看到一笔三万两的支出,仍是陆长盛从账上拿走的,未表明用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