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苏晚星说分手的时候，我甚至没抬头看她一眼。"江北辰，我们结束吧。
"她站在我书房门口，声音轻得像羽毛，却重得砸碎了我所有的骄傲。
我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，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"随便你。
"三个字，冷漠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。可我当时真的以为，她只是在闹脾气。
毕竟为了拿下城南那块地，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怎么陪过她。答应好的约会推了又推，
承诺的周末旅行也因为临时的商务会议取消了。她应该理解我的。事业对男人意味着什么，
她不是不知道。"好。"苏晚星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得让我心里莫名一紧。但我还是没回头。
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，我告诉自己，明天她就会主动找我道歉的。女人嘛，总是需要哄的。
等我忙完这阵子，买个包包首饰什么的，她自然就会回到我身边。第二天早上，
我照常起床洗漱，下楼准备去公司。客厅里空荡荡的。往常这个时间，
苏晚星总是会在厨房里为我准备早餐。三明治、煎蛋、现磨的咖啡，
还有她总是记得的维生素片。我皱了皱眉，走到厨房看了一眼。干净得像没人用过。
"苏晚星？"我喊了一声。没有回应。上楼推开主卧的门，床铺整齐得像酒店房间。
她的化妆台上空了一半，那些瓶瓶罐罐都不见了。衣柜打开，她的衣服少了大半。
我这才意识到什么。她是认真的。她真的走了。手机响起，是助理小王的电话。"江总，
苏**刚才来公司取东西了，说是有些设计图纸落在您办公室了。""她人呢？
""已经走了，不过江总，苏**看起来……""看起来怎么样？""很憔悴，
眼睛红红的，好像哭过。"我挂断电话，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后悔。
可是江北辰的字典里，从来没有主动认错这四个字。我告诉自己，她会回来的。
肯定会回来的。离开了我，她能去哪？她的工作室还在起步阶段，
那点收入连这个城市的房租都付不起。她性格又那么软，在外面受不了委屈的。用不了几天，
她就会知道离开我是多么愚蠢的决定。可是我等了一个星期。没有电话，没有短信，
甚至连微信朋友圈都没有她的动态。我开始坐不住了。2苏晚星搬走的第三天，
我开车路过她的工作室。那是一间小小的门面房，在创意园区的角落里。
玻璃门上贴着"星空设计工作室"几个字，是她自己用贴纸一个一个贴上去的。
当初她兴奋地拉着我去看的时候，眼睛里闪着光。"北辰，你看，这里阳光很好，适合画图。
虽然小了点，但足够我用了。"我当时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，
心思全在手机里助理发来的文件上。现在想起来，
她那时候的笑容里藏着多少期待和小心翼翼。工作室的灯还亮着。我把车停在对面，
透过玻璃看到她正伏在桌子上画图。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半张脸，
细细的肩膀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单薄。桌子上摆着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，
还有几包方便面的包装袋。她竟然在用方便面当晚餐。以前在家里，
我从来不让她吃这些垃圾食品。她的胃不好，需要按时吃饭，需要营养均衡的搭配。
可现在……我的手握着方向盘，指节泛白。想要下车进去，
想要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，想要带她回家。但是我没有。江北辰怎么能主动低头呢？
我只是坐在车里，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。直到工作室的灯熄灭，她锁好门走向公交车站，
我才启动车子跟了上去。她住在城南的一个老旧小区里，房租便宜但环境很差。
楼梯间的声控灯时好时坏，墙皮剥落得到处都是。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，
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她从我的豪宅搬到这样的地方，心里会不会后悔？
会不会想念我们一起住过的那个家？会不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想要给我打电话？
我在楼下坐了很久，直到看见六楼亮起一盏灯。那应该就是她的房间。
温暖的黄色灯光透过窗帘洒下来，在这个冷漠的城市夜晚里，显得格外温馨。我拿出手机，
翻到她的号码，输入了无数条信息又删掉。"晚星，你还好吗？"删掉。"外面冷，
记得关好窗户。"删掉。"要不要回来？我们好好谈谈。"还是删掉。最后我什么都没发送，
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她的名字。苏晚星。我给她备注的名字还是"宝贝"，
头像是我们一起去海边时拍的合照。照片里她笑得很开心，紧紧抱着我的胳膊，
脸颊贴着我的肩膀。而我呢？我在看手机，连正眼都没看镜头一眼。
那时候的我以为时间还很长，以为她的陪伴是理所当然的。现在我才知道，
有些东西一旦失去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第二天早上，我又来到了这里。不是故意的，
只是公司在东边，从家里过来正好经过这个路口。我告诉自己，只是顺路看看。
但当我看到她从楼道里走出来，穿着那件我见过无数次的米色大衣，
背着那个有些旧的帆布包时，心还是不争气地跳快了。她瘦了。才几天时间，她明显瘦了。
原本就不算丰满的脸颊更加削瘦，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。我想要摇下车窗喊她的名字，
想要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，有没有按时睡觉。但是我没有。我只是远远地跟着她，
看着她走向公交车站，看着她挤上拥挤的早班车。透过车窗，
我看到她在车厢里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，那张苍白的小脸在陌生人中间显得那么无助。
以前她上下班都是我接送的，从来不用挤公交地铁。现在……我踩下油门，
超过了那辆公交车。3第四天，我做了一个决定。去她工作室附近的那家咖啡厅，装作偶遇。
那家咖啡厅叫"时光里"，是苏晚星经常去的地方。她说那里的拿铁很香，环境也安静，
适合思考设计方案。以前我从来没兴趣陪她去过，总觉得那种小资情调很无聊。
现在我坐在角落的位置，点了一杯她常喝的拿铁，等着她出现。下午三点，她准时推门而入。
还是那件米色大衣，还是那个帆布包，只是脸色比昨天更加憔悴了。她在吧台点了咖啡，
然后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。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，偶尔停下来啜一口咖啡，
皱着眉头思考什么。我就这样看着她，心里五味杂陈。想要走过去，想要坐在她对面，
想要像以前那样听她跟我分享设计灵感。但我知道不能。一旦过去，就等于承认了我在想她，
承认了我后悔了。江北辰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样做。所以我只是远远地看着，
像个偷窥狂一样。看着她偶尔伸手揉揉太阳穴，看着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，
看着她拿起手机又放下。她在等谁的消息呢？是在等我吗？还是已经有了新的人？
想到这个可能，我的心被醋意腌得发酸。苏晚星那么好，温柔善良，才华横溢，
会有很多男人喜欢她的。也许现在就有人在追求她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温暖。
也许她很快就会忘记我，爱上别人。这个想法让我坐立不安。我拿出手机，
还是想给她发条消息。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响了。我看到她接起电话，
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"喂，妈妈？""我很好，工作也很顺利，你们不用担心。
""没有啊，我和北辰很好的，你们什么时候来看我们？"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在对她妈妈撒谎。她告诉家人我们还在一起，告诉他们一切都很好。为什么要这样做？
是不想让家人担心，还是……还是她其实也在期待我们重新和好？她挂断电话后，
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落寞。她低着头，用手背悄悄擦了擦眼角。
我再也坐不住了。起身走向她的桌子，在她对面坐下。"苏晚星。
"她抬头看到我的那一瞬间，眼中闪过惊讶、委屈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。但很快，
她就收起了所有的情绪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"江总有事吗？"江总。不是北辰，不是老公，
是江总。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。"我……"想说的话那么多，
可真正面对她的时候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想说对不起，想说我想你了，想说回来吧。
但这些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"我听说你接了新项目？"她点点头，
语气淡漠："是的，一个老客户介绍的。""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……""不用了。
"她打断了我，"江总日理万机，不用为我这种小工作室操心。"每一个字都像针扎一样。
她是在怪我以前不关心她的事业，怪我总是把她的工作当成不重要的小事。
"晚星……""江总，如果没有别的事，我要继续工作了。"她重新低下头，
继续对着电脑屏幕敲击键盘。我被晾在那里，进退两难。想要说什么挽回，但又拉不下脸。
最终只能起身离开，留下一句："保重身体。"她没有抬头，也没有回答。
我走到门口的时候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她还是那个姿势，
但我看到她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。4一周后，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。我要装修新买的别墅，
需要找个室内设计师。而我指名要苏晚星来做这个项目。
当助理小王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，她拒绝了。"苏**说她最近太忙，接不了新项目。
"小王在电话里汇报。"忙什么？""她说……"小王的声音有些为难，
"她说不想和某些人有工作上的纠葛。"某些人。说的就是我。我挂断电话，
直接开车去了她的工作室。她正在整理图纸，看到我推门而入，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"江北辰，你来干什么？""谈工作。"我在她对面坐下，"我的别墅需要设计，
你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室内设计师。""我不接。"她没有抬头，继续整理手中的图纸，
"市面上比我优秀的设计师很多，江总可以另请高明。""我就要你。
"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，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。就要你。不只是工作上的就要你。
她的手停住了，终于抬头看着我："为什么？""因为……"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，
那里面有疑惑，有警惕，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，"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。"这是真话。
苏晚星确实很有天赋，她的设计总是能让冰冷的空间变得温暖，让普通的房子变成家的样子。
她沉默了很久，最终点了点头："我可以接这个项目，但我有条件。""说。
""工作就是工作，私人感情不要搅和进来。所有沟通都必须在工作时间内，
除了设计相关的事情，我们不谈其他任何话题。""好。""设计费按市场价收取，
不打折扣，也不接受人情。""好。""项目完成后，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。
"这句话像一记重拳，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脏。再也不要见面了。
她是下定决心要和我彻底断绝关系。"好。"我还是答应了。哪怕只是工作上的接触，
我也想要多看看她，多和她说说话。哪怕她对我冷淡得像对待陌生人，我也甘愿。第二天，
她来到了别墅。这是我新买的房子，在半山腰上，视野很好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。
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，背着工具包，一脸严肃的样子。"房子的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，
现在需要知道您的具体需求。"她拿出笔记本，准备记录。"比如您的生活习惯，
喜欢的风格，对各个功能区的要求……""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。"我看着她专业的样子，
"你看着办就行。""这样不行。"她皱着眉头，"设计是要贴合居住者的需求的，
如果您不说清楚自己的喜好，我没法做出合适的方案。""那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？
"这个问题让她愣了一下。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，她总是说了解我，
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。现在她还了解吗？"我想……您应该喜欢简约的风格，
偏冷色调，线条简洁，不要太多装饰。"她想了想说道，"客厅要大气，适合商务洽谈。
书房要安静，光线好。至于卧室……"她停住了，脸微微红了一下。
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。这个卧室是给我一个人住的，还是……"卧室按双人房设计。
"我看着她说道。她的笔停在纸上，没有动。"您……有女朋友了？""没有。
"我诚实地回答，"但也许以后会有。"也许以后会有。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，
我看到她的眼神暗了一下。"好的。"她低下头继续记录，"我会按照您的要求设计的。
"我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房子看了一遍，她很专业地测量尺寸，拍照记录，
偶尔问我一些问题。全程她都保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，没有多说一句无关的话。
但我知道她不自在。因为她总是避开我的目光，因为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紧张，
因为她不小心碰到我手的时候会像触电一样快速缩回去。临走的时候，
她站在门口对我说："初步方案我会在一周内做出来，到时候请您过目。""好。
""那我先走了。"她转身要离开，我忍不住叫住了她："晚星。"她停下脚步，
没有回头："江总，请叫我苏**。""晚星。"我还是固执地叫着她的名字，"你瘦了。
"她的肩膀轻微地颤了一下，但还是没有回头："谢谢江总的关心，我很好。
"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站在别墅的大门口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拐弯处。
阳光很好，但我却觉得很冷。5苏晚星说一周出方案，结果她只用了三天。
当助理小王把那份厚厚的设计方案送到我办公室的时候，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。
每一页都做得很精致，从整体风格到细节搭配，从色彩选择到材料运用，都考虑得非常周到。
她甚至画了很多手绘图，用她特有的温柔笔触描绘着那个家的样子。客厅宽敞明亮，
落地窗前放着一套深色的真皮沙发，茶几上摆着简单的花瓶，插着几枝白色的玫瑰。
书房书香气浓郁，整面墙的书架，一张实木书桌，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。
主卧室……我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。她设计的主卧室，床头放着两个枕头，
床头柜也是一对，就连化妆台都准备了两个抽屉。这不像是给一个单身男人设计的房间，
更像是给一对夫妻准备的新房。我翻到最后一页，看到了她的署名。苏晚星。
三个字写得很工整，就像她这个人一样，温柔却倔强。我拿起电话，拨通了她的号码。
"方案我看了，很满意。""谢谢江总。"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，"如果没有问题的话，
我们可以进入施工阶段了。""我有几个细节想和你当面聊聊。""可以，您什么时候方便？
""现在。"她沉默了一下："好的，我马上过来。"半小时后，她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。
还是那身黑色套装，但明显又瘦了一些。我注意到她的衣服有些松垮，
腰带系得比以前紧了很多。"您想聊哪些细节？"她坐在办公桌对面，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。
"主卧室。"我直视着她的眼睛，"我觉得化妆台不需要那么大，一个人用不了。
"她的手握着笔，停在纸上。"还有床头柜，一个就够了。
""江总的意思是……""我说过也许以后会有女朋友，但也只是也许。
"我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，"现在的我，一个人住。""我明白了，我会修改方案的。
""还有一个问题。""您说。""为什么客厅茶几上要放白玫瑰？
"这个问题让她明显愣了一下。白玫瑰是她最喜欢的花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，
我经常买白玫瑰送给她。她说白玫瑰代表纯洁的爱情，是她心中最美好的爱情的样子。
"这个……只是建议，如果您不喜欢，可以换成其他的。""不用换。"我说，
"我觉得很好。"她看了我一眼，眼中有疑惑，也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"那没有其他问题的话，我就先走了。""等等。"我站起身，"一起去吃个饭吧，
谈工作谈饿了。""不用了，我……""苏**，我请设计师吃饭很正常吧？
"我打断了她，"就当是工作餐。"她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厅，要了个包间。菜单递给她的时候，
我注意到她点的都是清淡的菜，分量也不大。"就这些？""我胃口不好，吃不了太多。
"胃口不好。以前她的胃就不太好，需要按时吃饭，不能吃太油腻太辣的东西。
现在看她瘦成这样，肯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。我又点了几个养胃的菜，
还有她以前最爱喝的银耳莲子汤。"你不是说就当工作餐吗？"她有些不自在，
"点这么多吃不完的。""能吃多少吃多少。"菜上来的时候，我发现她确实胃口很小，
每样菜都只吃了一点点。"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？"我忍不住问道。"有的。
"她回答得很敷衍。"那为什么瘦了这么多？""可能是工作比较忙，消耗大一些。
"工作忙。她一个人撑着工作室，要做设计，要跑业务，要和客户沟通，确实很辛苦。
以前她至少还有我这个后盾，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。"如果有困难可以跟我说。
"我看着她说道，"我们虽然……""江总。"她打断了我，"我们说好的，
工作就是工作，不谈其他。""好。"我们接下来都没怎么说话，气氛有些尴尬。
但我发现她喝了不少银耳莲子汤，小口小口地喝，就像以前那样。
看到她的脸色因为热汤而红润了一些，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。
至少我还能用这种方式照顾她一点点。哪怕她不愿意承认，哪怕她对我冷淡如霜。
6装修正式开始了。我每天都会去别墅看看进度，名义上是监工，实际上是想碰到苏晚星。
她几乎每天都会来，有时候是和工人沟通，有时候是检查材料，有时候就是坐在那里画图。
我们很少说话，她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，对我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态度。
但我就是喜欢看着她工作的样子。专注，认真，偶尔皱着眉头思考，偶尔露出满意的微笑。
就像以前她在我们家里设计我们的小窝时那样。那时候她总是兴奋地跟我分享她的想法，
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搭配，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颜色。而我总是心不在焉地听着，
偶尔嗯一声回应。现在想起来，我错过了多少她的开心时光。这天下午，我照常来到别墅。
工人们已经下班了，整个房子很安静。我以为没人，正准备上楼看看，
却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声音。我走过去，看到苏晚星坐在地板上，背靠着墙，眼睛红红的。
她在哭。"怎么了？"我快步走向她，蹲在她面前。她看到我，赶紧擦掉眼泪，想要站起来。
"没事，我马上就走。""别动。"我按住她的肩膀，"告诉我怎么了。"她低着头不说话，
肩膀轻微地颤抖着。我环顾四周，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图纸，都被撕得粉碎。"谁撕的？
""我自己。"她的声音很小，"画废了。"画废了。我捡起地上的碎片，拼凑起来看。
是主卧室的设计图，画得很精美，我看不出哪里有问题。"这张图很好啊，为什么要撕掉？
""你不懂。"她抬起头看着我，眼中还有泪光，"作为设计师，
我不应该把个人情感带入工作中。这张图……这张图里有太多我不该有的想法。
"不该有的想法。我明白她在说什么。这张图画的不是给一个陌生客户的设计，
而是她心中我们的家的样子。她还是会想起我们的过去，
还是会不自觉地把对我的感情投入到工作中。"晚星……""你别叫我晚星。
"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，"我们分手了，你不应该再这样叫我。""那我应该怎么叫你？
""苏**，或者苏设计师，什么都行，就是不要叫我晚星。""为什么？
""因为……"她哭得更厉害了，"因为你这样叫我的时候，我会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，
我会想起以前的事情，我会……我会舍不得。"舍不得。
这三个字像阳光一样照进了我阴霾的心房。她舍不得我。她还爱我。我伸手想要抱她，
但被她推开了。"不要碰我。"她擦着眼泪站起来，"江北辰，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。
""为什么不可能？""因为你不爱我。"她看着我，眼神里有绝望，也有解脱，
"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。""我……""你爱的是我的陪伴，我的照顾，我的迁就。
但你不爱我这个人。"她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得让人心疼，"如果你真的爱我，
你不会在我跟你说心事的时候看手机，不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还加班到半夜，
不会在我们约会的时候中途离开去谈生意。"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。
因为都是真的。我确实做过这些事情，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忽略她，
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伤害她。"江北辰，有些错误犯了就是犯了，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。
"她收拾着地上的图纸，"时间不能倒流，感情也不能重来。""但是你刚才说舍不得。
""舍不得不代表还有可能。"她站起身，整理好衣服，"就像我舍不得扔掉以前的照片，
但不代表我想回到那个时候。"她拿起包准备离开，走到门口的时候，
停下来对我说："这个项目我会完成的，但完成之后，我们真的不要再见面了。
""晚星……""再见。"她走了，留下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。夜色降临，
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，冷清得像我此刻的心情。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追悔莫及。
有些人一旦失去，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。7接下来的几天，苏晚星没有来别墅。
工人们按照她的图纸施工，有问题就打电话给她，她在电话里解决。我知道她是在躲我。
但我需要见到她，需要跟她道歉，需要告诉她我的真心。我开始每天去她工作室楼下等她。
她总是很晚才下班，经常是晚上八九点钟才出来。我坐在车里看着她疲惫的身影，
心疼得快要窒息。她瘦得更厉害了，走路的时候都有些摇摇晃晃的。第三天晚上，
她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，突然身体一软，差点摔倒。我立刻冲下车扶住了她。"你怎么了？
"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，额头上都是冷汗。"没事，就是有点头晕。"她想要推开我，
但没有力气。"我送你去医院。""不用，我自己能回去。"但她刚走了两步，
又踉跄了一下。我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，放进了车里。"江北辰，你放我下去！""闭嘴。
"我启动车子，"你现在这样还逞什么强？"一路上她都在**，但声音越来越小，
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。到了医院，医生检查后告诉我她是低血糖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