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去国外出差半年的丈夫蒋一舟，带着个怀孕的女人回来了。婉婉，对不起，
出差期间的一场酒局上，我被竞争对手下药，和晓诺……苏晓诺捂着肚子，
脸色苍白地靠在蒋一舟怀里。我盯着超声单上跳动的胎芽影像，心里翻涌着苦涩。
去打掉吧，我联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，费用我来。不行！
蒋一舟猛地将苏晓诺护得更紧。她胃癌晚期只剩两年，医生说打胎会加速病情恶化。
婉婉姐……苏晓诺更是直接跪在我面前，哭着求我：求求你成全我好不好？
我就想当一次妈妈。我保证，生完孩子我立刻去做化疗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碍眼。
她看起来卑微又可怜，仿佛我才是那个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原配。我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
眼底只剩冰冷的决绝。蒋一舟，你非要留这个孩子？是。好，那我们离婚。
……蒋一舟扫了眼离婚协议，冷笑一声：林小婉，你就这么容不下晓诺？
她一个快死的人，能碍着你什么眼？他突然逼近我，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嫌恶。
结婚八年你连个蛋都下不出来，晓诺能给我生孩子，你就眼红成这样？
眼前这个男人狰狞的面孔，此刻与八年前跪求父亲同意我俩结婚的人影重合了。容不下？
是你先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，然后恬不知耻地把她带到我的诊室来恶心我！蒋一舟，
要点脸行吗？苏晓诺蜷缩在沙发里，手背上还贴着上午抽血的棉签，
指尖轻轻抚摸隆起的小腹。婉婉姐，要不我搬出去吧，
别因为我影响你们夫妻感情……你哪儿也别去。蒋一舟转身握住她的手，
温柔说道：该走的是她林小婉。从今天起，你睡主卧，让她睡客房去。那是我的房子！
晓诺需要阳光充足的房间养胎，你反正天天泡在医院不着家，客房够你住了！
蒋一舟说得理直气壮，仿佛这房子姓蒋。我抓起抽屉里的工牌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背后传来苏晓诺带着哭腔的声音：一舟……婉婉姐她是不是恨死我了……别管她！
她就是见不得你好！当晚回家后，我发现客厅墙上已经挂上了苏晓诺孕肚照。
蒋母端着碗燕窝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，语气理所当然：今晚睡客房啊，别吵到晓诺休息，
她现在可金贵着。妈，提醒您一下，这房子，是我婚前全款买的。
我盯着那张刺眼的孕照，声音冰冷。啪嗒！一声脆响，
一粒瓜子壳被精准地吐在我光洁的鞋面上。沙发上的蒋父跷着二郎腿，
语气充满了施舍般的鄙夷。你还敢提婚前？连个带把儿的都生不出来，要你有什么用？
白占着茅坑不拉屎，要你有什么用？说着他又朝照片努努嘴：看看人家晓诺，
进门就给我们老蒋家续上香火了！蒋母立刻帮腔，
用汤勺指着我鼻子尖声叫骂：听见你爸说的没？你要是识相点，
就老老实实伺候好晓诺和她肚子里的金孙！把她们娘俩伺候舒坦了，
说不定我们一舟心软，还能赏你口饭吃！赏饭吃？积压了一整天的怒火和屈辱，
在这一刻轰然冲破理智的闸门。我直接掏出手机，打开免提报了警：喂，110吗？
有人非法入侵并强占我的私人住宅！对方态度极其嚣张，地址是……你干什么！
蒋母气急败坏，扬手就要扇我耳光。我不闪不避，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挥来的手臂。打！
这一巴掌下去，就是故意伤害！正好和非法入侵一起处理！蒋母的手僵在半空，脸色铁青。
蒋父也坐不住了，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：反了天了！警察来了也没用，这是家务事！
我们当爹妈的在自己儿子家……是不是你儿子家，警察说了算。警察很快就赶到了，
面对询问，我条理清晰，不卑不亢。警察同志，我是房主林小婉，
这是我的房产证、身份证原件，以及监控录像。这两位未经我允许，
擅自进入并长期占据我的私人住宅。还对我的房屋家装进行了毁坏。
警察仔细核验证件，又查看了我手机上的录像文件。蒋父梗着脖子，还想狡辩。
警察同志，别听她胡说！我们是她公婆，我们儿子住这儿，我们来看看孙子怎么了？
大叔，根据这位林女士提供的证据和房产证明，她才是房屋的合法所有权人。
你们未经允许进入且拒不离开，已涉嫌非法侵入住宅，
言语侮辱和动手打人更是违法行为。楼道里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，议论纷纷。
房子是人家儿媳妇的！老蒋家真不要脸，带着小三登堂入室，还想打原配？警察同志，
我们都能作证！这老两口一来就指手画脚，当自己家了！一个懂点法的邻居大声补充，
非法侵入他人住宅，情节严重的可以拘留的！一听到要拘留，蒋父蒋母不敢再硬刚。
只能像两只斗败的公鸡，抱着蛇皮袋，跟着警察走了。见人已赶走，
我便也收拾行李搬去了医生宿舍。这房子，再住下去只会让我恶心。只是刚搬完宿舍，
就听隔壁小护士愤恨地和我说：刚才看见蒋先生抱着那个孕妇去了VIP病房，
听说住的是您之前预留的产后康复套房，可真够不要脸的！爱住？那就住去吧。
迟早会收拾这对渣男贱女的。2.半年后，苏晓诺在VIP病房顺产男婴。
我刚结束一台心外手术，带着一身疲惫去妇产科查房交接。还没走到病房门口，
就听到蒋母正对着护士骂骂咧咧：林小婉呢？她亲儿子出生，连个面都不露？蒋太太，
林医生是心外科的，今天有三台大手术……蒋母回过头瞥见我，立刻冲过来拽住我白大褂。
赶紧去给晓诺煮碗鲫鱼汤，医生说她奶水不足！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病房内，
苏晓诺正靠在蒋一舟怀里，任由他用汤匙喂她喝燕窝。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，而我，
只是个误入的路人甲。这孩子跟我有一点血缘关系吗？大妈麻烦你别造谣。
我用力抽出被蒋母拽住的袖子。还有，你们没手没脚照顾人的话，去请个护工吧。
说完，我无视蒋一舟瞬间阴沉的脸，带着几个实习医生离开了。第二天，
我带实习生巡查完病房，就被蒋母堵在门口。林小婉！你儿子都烧到39度了，
你还有心思管别人？她手里的保温桶晃得汤汁四溅，浓郁的鲫鱼汤腥味混着消毒水气味，
激得我胃里一阵翻涌。蒋太太，林医生一会还要去会诊呢。护士试图解围，
被蒋母一把推开。少废话！晓诺说你把婴儿床挪到空调底下，现在孩子肺炎了，
你必须负责！蒋母拽着我的手腕往VIP病房走，指甲掐进我手腕。见我来了，
蒋一舟猛地起身就给了我一记耳光。啪——我捂着脸，难以置信地抬起头，
看向这个同床共枕了八年的男人。他眼底翻涌的，是毫不掩饰的暴怒和恨意。身为医生，
你怎么敢拿孩子撒气？病房内，婴儿床的位置正对着空调出风口，
白色纱帘被冷风吹得翻飞。室温16度，直吹冷风八小时。成年人都会觉得冷会添衣，
你就这么放任小孩吹着？我盯着苏晓诺泛红的耳尖，她下意识摸向小腹的动作暴露了心虚。
你少转移话题！晓诺为了保护你，刚才还跟我说是她自己挪的床。林小婉！
你就这么欺负一个刚生完孩子，还身患绝症的可怜女人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！蒋一舟！
你认定是**的？我盯着婴儿床上方的监控摄像头，红灯明明灭灭。
不是你难道是晓诺吗？她可是孩子亲妈！婴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苏晓诺慌忙抱起孩子。
别吵了……她的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。婉婉姐可能也不是故意的，
孩子没事就好……今晚你睡这儿。蒋一舟扯过婴儿床旁的折叠沙发，丢来一床薄毯。
哪儿也别去，就守着孩子。要是他再出半点差错，你信不信我让医院把你炒了。
不等我同意，他就带着苏晓诺离开，反锁了婴儿房。后半夜，
婴儿终于在退烧药作用下安静睡去。我蜷在折叠椅上，盯着天花板的裂纹，思绪翻涌。
恍惚间，我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个狭小的出租屋。
那时蒋一舟挤在城中村出租屋里写创业方案，却会每天做一桌子饭菜等我下班。
我用私房钱给他租办公室，公司上市后，他买了带飘窗的房子送给我。后来为了支持他事业，
我承担了所有家务，连蒋母的糖尿病都是我亲自调理。现在却落得这么个下场，真是可笑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屏幕亮起时我呆愣住了，是蒋一舟。接通后，
却传来了苏晓诺压抑的喘息声：嗯……再用点力，好酸。宝贝儿，手法还行吗？
蒋一舟的轻笑混着布料摩擦声传来。还是你对我好……林小婉刚刚瞪我，吓死我了。
她敢动你一根手指头，我让她陪葬。这对狗男女，让我守着他们儿子，
还要给我直播他们的郎情妾意？我迅速翻通讯录，拨通了护士内线。小张，
302病房的产妇需要做雾化，现在过去。两分钟后，传来苏晓诺惊慌的尖叫。啊！
你们干什么！谁让你们进来的！出去！房门被蒋一舟重重推开。林小婉！
你成心跟我过不去？坐月子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可能会着凉，我是好心让人给她做个雾化。
怎么了，发生什么了吗？苏晓诺裹着浴巾站在蒋一舟身后，眼底满着怒意，
却又不敢发作。蒋一舟喉结滚动，视线在我和苏晓诺之间游移，最后落在婴儿床上。
孩子体温怎么样了？正常了。不过长期吹冷风，可能会影响免疫力。
作为孩子的父亲，你还是多上点心。林小婉你什么意思？想说我故意……晓诺！
蒋一舟突然打断了她，先去换衣服，别着凉了。趁着房门打开，
我也离开病房回了宿舍。和这两人待在一起太让人窒息了。3.消停了几天后，
我正加班写病历，却接到了蒋一舟的电话。林小婉，我们房子怎么空了？
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，背景里传来苏晓诺的抱怨：小舟哥，
宝宝在哭呢……我委托中介去卖了。对了，钥匙你抽空送中介吧，省得我再跑一趟。
你别闹了行吗？那房子是我们的家！你卖了让诺诺和孩子住哪儿？家？
你把主卧给小三住的时候，把我赶去客房的时候，把婚纱照换成她孕肚照的时候，
怎么不说这是家？他突然压低声音，带了几分哄骗的黏腻。婉婉，我知道你气我，
但孩子需要母亲，这个家也需要你……需要我？我冷笑一声，需要我当你们的保姆，
还是需要我看着你们一家三口恩恩爱爱？林小婉，你别太过分！他终于撕去伪装，
就算离婚，那房子我也有一半产权！婚前财产公证记得吗？对，
你为了防着我占了你们家资产签的。卖房款到账后，我会给你转两万块的，
当是你这几年睡客房的住宿费。他还想骂，我直接挂断，将手机倒扣在病历本上。
手机再度震动时，我以为又是蒋一舟，接起电话就是一通骂。蒋一舟你再骚扰我，
信不信我明天就曝光你带私生子登堂入室抛弃发妻！就在我以为蒋一舟被我骂懵了的时候，
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。林小婉，听说你让人骑到头上拉屎了？
我慌忙看了眼手机来电，发现是父亲。当年放着京城顶级医院不进，
偏要跟着个凤凰男吃苦，现在好了，连个野种都养到你眼皮底下了。
钢笔在病历本上洇开墨团，我盯着蒋一舟三个字愣了神。忽然想起八年前，
我跪着求父亲要嫁给蒋一舟那个晚上，他气得断了我的卡，砸了我的车，可我还是一意孤行，
只身远嫁。我攥紧钢笔的手背上暴起青筋：爸，您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？不然呢？
他突然提高嗓门，我林正行的女儿，被人戴了绿帽子还要帮人养孩子？
传出去我的老脸哪儿放？小婉，这个男人靠不住的。这些年因为工作上的事，我见过他，
依旧是那副飘忽不定的样子。收拾完你的烂摊子，回京城吧。好，
年底院里的典礼结束，我就回去。4.主任说今年的最佳医生，他向院里提名了我。
我入行已经八年，无论是能力还是资历，都再合适不过了。
可当院长在年度典礼上展开获奖名单后，目光却略过了我，落在了另一位医生身上。
让我们祝贺获奖的黄医生！掌声响起，院长却抬手压了压。在肯定成绩的同时，
我们也不能忽视问题。最近，我们收到了一些投诉，反映个别医生态度冷漠，
甚至害病患落下病根。这其中，就包括了林小婉医生。话音落下，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投诉的，除了苏晓诺和蒋家公婆还有谁。此刻公开点名，
无非就是蒋家那边施压了。在众目睽睽之下，我从容地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向台前。院长，
关于您提到的投诉，我想请问，投诉的具体内容是什么？是在我没有义务的情况下，
拒绝为小三和她的私生子提供保姆服务？还是将我一个心外科医生，
在被强行要求处理妇产科事务时，未能满足某些人对包治百病的不切实际幻想？
台下一片哗然。我清晰地看到前排几位院领导变了脸色。够了！林小婉！
蒋一舟猛地站起来，脸色涨得通红，试图用音量压制我。你非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？
非要把晓诺逼死才甘心？她只是个病人！我看向他，只觉得好笑。蒋一舟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