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，家族不需要无用之人。少年的语气恶劣，眼底带着一丝嘲讽。少女不怒反笑，
勾住他的脖颈落下一吻。现在呢？少年人红了耳尖，迅速逃离了原地。开始躲着她，
直到那日看见她与别的男人把酒言欢。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。姐姐，
我会继承家族的一切，包括你。1.苏家的练功场铺着百年前从云连山运来的青石板，
每一块都被岁月磨得温润，却在日光暴烈时透着逼人的烫意。就像此刻站在场上的苏清鸢，
白衣染血，鬓发微乱，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发颤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三族联合的季度比试刚落下帷幕，她输了。输给了旁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表兄，输得狼狈。
手腕被对方的钝器扫中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淌着血，染红了半边衣袖。
场边围观的族人窃窃私语，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，扎在她**的皮肤上。
作为苏家这一代唯一的嫡系女眷，她从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。父亲是家主，母亲早逝，
她是苏家明面上最耀眼的明珠，也是必须撑起门面的支柱。可近几年家族势弱，人才凋零，
连她这颗明珠，也渐渐有了蒙尘的迹象。姐姐。一道清冽的男声自身后传来，不高，
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冷意。苏清鸢回过头，看见林砚站在廊下的阴影里。
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，身姿挺拔如松，眉眼间是惯有的清冷。作为苏家十几年前收养的孩子，
他名义上是她的弟弟，却与她并无血缘。当年他被送来时瘦骨嶙峋，眼神像受惊的小兽，
如今却已长成足以让族中少女频频回头的模样，更重要的是，他的武功进境，
早已远远超过了她。家族从不需要无用之人。林砚看着她，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腕上，
没有半分怜悯，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嘲讽。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，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。苏清鸢知道，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她听的，
也是说给在场所有对苏家现状心存疑虑的人听的。林砚总是这样，看似淡漠疏离，
却总能精准地戳中最痛的地方。换做往常，她或许会恼怒，会反驳，
会强撑着维持嫡系长女的体面。可今天，手腕的剧痛和心底积压已久的疲惫交织在一起，
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。她笑出声来，起初是低低的，后来渐渐放大，
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意味。林砚皱眉，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发笑。苏清鸢却提着剑，
一步步朝他走去。她的步伐不快，每一步都踩在滚烫的青石板上，血珠从伤口滴落，
在石板上晕开小小的红痕。走到他面前时，她停下脚步，仰头看着他——他比她高出一个头，
微微垂眸时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。林砚，她轻声唤他的名字，
声音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，你觉得，我很无用？林砚没说话，
算是默认。下一秒，苏清鸢忽然抬手，不是用剑，而是用带着血污的指尖，
轻轻勾住了他颈间的衣襟。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，混杂着常年练功留下的铁器气息，
意外地好闻。在林砚错愕的目光中，她微微踮起脚尖，仰头吻了下去。
那是一个极轻、极快的吻，像一片羽毛落在唇上，转瞬即逝。林砚浑身一僵，
像是被施了定身咒。等他反应过来时，苏清鸢已经松开了手，退开半步，
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。他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唇，指尖触及的地方，
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。更让他无措的是，
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从脖颈冲上脸颊，迅速蔓延至耳根，连带着平日里总是清冷的眼神，
都染上了几分慌乱。现在呢？苏清鸢凑近他，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泛红的耳垂，
带着一丝狡黠，我这‘无用之人’，还入得了弟弟的眼么？她的声音很轻，
像情人间的呢喃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挑衅。林砚猛地后退一步，像是被烫到一般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发现喉咙发紧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最终，
他只是狠狠瞪了苏清鸢一眼，那眼神里有恼怒，有羞赧，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，
然后转身，几乎是落荒而逃。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，苏清鸢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。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腕，又抬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，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她知道，自己刚才的举动，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，必然会在两人之间，在整个苏家，
激起层层涟漪。可她不在乎了。这些年，她活得太累，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弦，再紧一分，
就要断了。林砚这几年的出类拔萃众人都看在眼里，可再厉害终归不是苏家的血脉。
不管是为了苏家，还是为了她自己。她必须要让林砚彻底留在家族。哪怕….以这种方式。
2.林砚躲了苏清鸢三天。这三天里，他把自己关在后山的练功房，除了吃饭睡觉，
剩下的时间都在挥汗如雨。长剑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从早到晚不停歇，仿佛只有这样，
才能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。他忘不了那天廊下的场景。她带血的指尖，她微凉的唇瓣，
她凑近时带着血腥味的呼吸，
还有最后那句带着戏谑的问话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，挥之不去。
他甚至开始控制不住地回想过去。他刚被苏家收养时，只有八岁。
父母在一场江湖仇杀中双亡，他被仇家追杀，是苏父路过救下了他，带回苏家，认作义子。
那时的苏清鸢，才十岁，像个真正的小郡主，穿着漂亮的裙子，站在廊下看他，
眼神里有好奇，却没有嫌弃。她是第一个愿意靠近他的人。会偷偷给他塞点心，
会在他被其他孩子欺负时站出来护着他，会在他练功遇到瓶颈时，
把自己的心得毫无保留地告诉他。他一直以为，自己对她，是敬重，是感激，
是把她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。可那天那个吻，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他心底某个尘封的角落，
让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，如野草般疯长起来。他烦躁地挥剑斩断身前的木桩，木屑飞溅。
在练剑？一个清亮的女声自身后传来，林砚的动作猛地一顿。他转过身，
看到苏清鸢站在练功房门口，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，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，
脸色还有些苍白，却依旧难掩清丽。姐姐。他收起剑，语气有些不自然，
眼神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。苏清鸢走进来，
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木桩碎屑和汗水浸湿的地面，笑了笑：看来这几天，你练得很刻苦。
分内之事。林砚的声音有些僵硬。是吗？苏清鸢走到他面前，仰头看着他，
眼神带着一丝探究，我还以为，你是在躲着我。林砚的耳根又开始发烫，他抿了抿唇，
没说话。苏清鸢却像是没看到他的窘迫，自顾自地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瓷瓶，
递给他：这是我让人配的伤药，对刀剑伤很有效，你练剑辛苦，难免磕碰到，拿着吧。
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，林砚像触电般缩回手，瓷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，
摔碎了，里面的药膏洒了出来。抱歉。林砚立刻道歉，弯腰想去收拾碎片。没关系。
苏清鸢却先一步蹲下身，她的动作有些慢，大概是手腕的伤还没好利索。
她捡起一片较大的瓷片，忽然抬头看向林砚，眼神亮晶晶的，林砚，你是不是很怕我？
林砚的动作一顿，对上她的目光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他看到她眼底的笑意，
那笑意里带着一丝狡黠，像只偷到糖的猫。我没有。他硬着头皮否认。没有吗？
苏清鸢站起身，手里还捏着那片瓷片。她忽然凑近，将瓷片递到他眼前，
语气带着一丝玩笑，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？是那天的吻，让你觉得……不舒服吗？
温热的气息再次拂过他的脸颊，林砚的呼吸一滞。他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，
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，鼻尖小巧，唇瓣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，却依旧带着诱惑的弧度。
他猛地后退一步，拉开距离，声音有些发紧：姐姐，请自重。自重？
苏清鸢挑了挑眉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，我们是姐弟，**近弟弟说几句话，
算不得不自重吧？她故意加重了姐弟两个字，看着林砚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，
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我还要练功，姐姐请回吧。林砚转过身，背对着她，
语气带着一丝不耐，却更像是掩饰。苏清鸢看着他紧绷的背影，没再说话。过了一会儿，
她转身离开了练功房，轻轻带上了门。门关上的瞬间，林砚才缓缓转过身，
看着空荡荡的门口，胸口剧烈起伏着。他抬手抚上自己滚烫的脸颊，
又想起刚才她凑近时的眼神，心跳乱得像一团麻。他不知道苏清鸢到底想做什么。
是因为比试输了心里不痛快，拿他寻开心？还是……他不敢再想下去。从那天起，
苏清鸢像是变了个人。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，反而时常出现在他面前，
有意无意地靠近他。晨起练剑时，她会不小心把剑鞘递错方向，指尖擦过他的手背，
留下一丝微凉的触感。一起用膳时，她会借着夹菜的机会，手肘碰到他的手臂，
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。有时在花园里遇到，她会笑着跟他打招呼，语气温柔得让他心慌。
最让他无措的是一次晚宴。家族宴请几位世交，席间苏清鸢被劝了几杯酒，脸颊微红，
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。散席后，她脚步虚浮地走在回廊上，林砚恰好路过，想扶她一把，
却被她反手抓住了衣袖。林砚，她抬起头，眼神朦胧地看着他，带着一丝醉意，
你最近练的那套剑法，很好看。姐姐过奖了。林砚想抽回衣袖，却被她抓得很紧。
可是……苏清鸢忽然凑近，几乎贴在他耳边，吐气如兰，我觉得，还有一处可以改进。
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，温热地拂过他的耳廓和颈侧，林砚的身体瞬间僵硬。
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香气，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，甚至能看到她白皙脖颈上细小的绒毛。
姐姐，你喝醉了。他用力抽回衣袖，后退几步，拉开距离，脸颊红得像要滴血。
苏清鸢看着他慌乱的样子，忽然笑了，那笑容在朦胧的月色下，美得有些不真实。是吗？
或许吧。她说完，转身，脚步依旧虚浮地往前走，留下林砚一个人站在原地，心跳如擂鼓。
这样的试探，一次又一次。林砚每次都落荒而逃。他像一只被惹毛的幼兽，
明明心里慌乱得不行，却还要装作恼怒的样子，红着脸瞪她，却始终舍不得真的推开她。
他知道这样不对，他们是名义上的姐弟，这样的拉扯暧昧，不合规矩，更不合情理。
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，控制不住在她靠近时加速的心跳，控制不住在她笑着看他时，
心底泛起的那一丝异样的甜。他开始期待看到她，又害怕看到她。期待她的靠近，
又害怕自己会在她的注视下，泄露心底的秘密。这种矛盾的心情，像一张网，将他紧紧困住，
让他无处可逃。3.初夏的午后，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叶，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苏家花园的凉亭里，苏清鸢正和镇北侯世子赵恒说话。赵恒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公子，
温文尔雅，风度翩翩。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，手里拿着一支精致的白玉簪，
正含笑递给苏清鸢。前些日子在江南游历，看到这支玉簪，觉得很配苏**，便买了下来，
望苏**不要嫌弃。苏清鸢看着那支白玉簪，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，
玉质温润，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她笑了笑，伸手接了过来：赵世子有心了，
如此贵重的礼物，清鸢愧不敢受。苏**喜欢就好。赵恒看着她，眼神温和，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。两人就着江南的风物聊了起来，苏清鸢偶尔低头，
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簪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。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，勾勒出柔和的轮廓，
鬓边的碎发被风吹起，带着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。这一幕，落在不远处的林砚眼里，
却像一把火，瞬间点燃了他心底积压已久的烦躁和不安。他刚从后山练完剑回来，满身大汗，
本想回房换洗，却无意间看到了这一幕。看到苏清鸢接过赵恒递来的玉簪，
看到她对着赵恒笑，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，那样的和谐般配，
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，疼得厉害。那支白玉簪，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，
像一根针，扎得他眼睛生疼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的，等他反应过来时，
已经站在了凉亭里，一把攥住了苏清鸢的手腕。他的力道很大，苏清鸢吃痛，
下意识地皱起了眉。手中的白玉簪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拉扯，掉在了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林砚！苏清鸢又惊又怒，你干什么？赵恒也愣住了，
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少年，对方眼神赤红，脸色阴沉，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，
与平日里那个清冷疏离的苏家义子判若两人。你在做什么？林砚没有理会苏清鸢的怒视，
目光死死地盯着她，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他的手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腕，仿佛生怕一松手，她就会跟着眼前的男人走掉。
苏清鸢先是一愣，随即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——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、委屈和恐慌的情绪，
像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。她心里忽然一动，随即又被他的无礼惹恼。林砚，放手！
她加重了语气。林砚却像是没听到，依旧死死地攥着她。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白玉簪，
又看向一旁的赵恒，眼神里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。他是谁？你们在干什么？赵恒站起身，
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，却多了一丝疏离：这位小兄弟，我与苏**只是在闲聊，
并无不妥之处。闲聊需要送这么贵重的簪子吗？林砚的声音更冷了，
闲聊需要靠这么近吗？林砚！苏清鸢终于忍无可忍，她用力挣扎着，
想要挣脱他的钳制，注意你的身份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！身份？
林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他低头看着苏清鸢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和质问，
在你眼里，我就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义子，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？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苏清鸢被他问得一窒，看着他眼底的受伤，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。那你是什么意思？
林砚步步紧逼，是不是因为上次三族比试我赢了你，你就故意找别人来气我？
如果你不高兴，我可以把第一让给你！你别……别跟他在一起……他越说越激动，
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哽咽。最后那句话，几乎是脱口而出，
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和哀求。苏清鸢彻底愣住了。她看着林砚泛红的眼眶，
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，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，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原来，他对她的在意，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？
一旁的赵恒也看出了端倪，他看了看苏清鸢，又看了看林砚，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。
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玉簪，放在石桌上，对苏清鸢拱了拱手：苏**，今日多有打扰，
改日再来拜访。说完，便转身离开了。凉亭里只剩下苏清鸢和林砚两人。
苏清鸢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着心绪。她看着依旧攥着自己手腕的林砚，
语气平静了许多：现在，可以放手了吗？林砚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攥着她，
他猛地松开手，像是被烫到一般。苏清鸢的手腕上，已经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痕。
他看着那红痕，心里一阵慌乱，想说什么道歉的话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苏清鸢揉了揉自己的手腕，没有看他，只是淡淡地说：林砚，有些事情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
那是怎样？林砚追问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。苏清鸢沉默了片刻，抬起头，
看着他的眼睛，那双眼眸里褪去了往日的戏谑，只剩下一片平静的淡漠，像结了冰的湖面。
苏家这几年的境况，你不是不知道。她缓缓开口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旁支虎视眈眈，
其他几大家族步步紧逼，父亲鬓角的白发都添了多少，你看得见。林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，
他攥紧了拳头，指尖泛白。镇北侯府手握兵权，在朝堂和江湖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苏清鸢的目光移向远处，落在苏家祠堂的方向，与他们联姻，
是眼下能稳住苏家的最好办法。赵世子……是父亲为我选的未婚夫婿。
未婚夫婿这四个字，像淬了冰的针，狠狠扎进林砚的心脏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，
撞在凉亭的柱子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看着苏清鸢，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痛苦。
所以……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，都是假的？他的声音发颤，你故意逗我，
故意让我心慌，就是因为你早就定好了婚事，觉得我可笑，是吗？
苏清鸢看着他痛苦的样子，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闷得发疼。她想解释，
想说不是那样的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又咽了回去。是啊，她能解释什么呢？
解释自己对他的那些试探，一开始是为了家族的利益？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真的沉沦其中。
解释自己看着他脸红心跳的样子，心里竟会泛起隐秘的欢喜？这些话，她说不出口。
与还未成长起来的林砚相比，赵世子是一个更好的选择。能更快的解决家族的燃眉之急。
家族的重担压在她肩上，她没有资格谈儿女情长。是。她硬起心肠，吐出一个字，
眼神冷得像陌生人，林砚，认清现实吧。我们是姐弟，仅此而已。以后，
不要再做这些不合规矩的事情了。说完，她转身就走，没有再看林砚一眼。她的步伐很快，
像是在逃离什么，只有紧攥着的手心沁出的冷汗，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心绪。林砚站在原地，
看着她决绝的背影，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，他才缓缓滑坐在地上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身上，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。心口的地方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，
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原来，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。他想起她吻他时的柔软，
想起她靠近时的气息，想起她笑着逗他时眼里的光……那些他以为是心动的瞬间，
原来都只是她的一场戏。他抬手捂住脸，肩膀微微颤抖起来。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，
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绝望。那天傍晚，林砚没有回自己的院子，而是径直去了家主书房。
苏父正在批阅族中事务，看到他进来，有些意外。怎么了？林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
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，声音沙哑：父亲，求您取消姐姐和镇北侯府的婚事。
苏父放下手中的笔，看着他，眼神复杂：清鸢的婚事，是为了苏家，不是儿戏。
我知道！林砚猛地抬头，眼底布满血丝，可一定还有别的办法！父亲，告诉我，
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保住苏家？只要能取消婚事，让我做什么都行！他的目光灼热而坚定，
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执拗。苏父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林砚以为他不会回答。
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，苏父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，
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三个月后，是十年一度的万族大比。苏父看着他，
大比的榜首，可以得到一件神秘奖励——凤珠。传说那珠子蕴含着巨大的能量，
足以让一个衰败的家族重新崛起。只要你能拿到凤珠，苏家就不需要联姻，清鸢的婚事，
自然可以取消。万族大比。林砚的瞳孔猛地一缩。他当然知道万族大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