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导师顾晨，四十二岁。儒雅，博学，是我所在的A大最年轻的博导。他成熟，稳重，
像一本需要静下心来才能品读的厚重典籍。而我，白尧尧，他新收的研究生，二十三岁。
不巧，我对他一见钟情。于是，一场师生恋的禁忌，年龄悬殊的鸿沟，
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。我鼓足一生勇气向他表白，他却用一句「我不是畜生」将我推开。
我以为这就是结局，狼狈退场，独自疗伤。直到那天，我被恶意灌酒，在KTV的走廊上，
他一脚踹开包厢的门，将我从一群油腻的男人手中夺走。他眼底的猩红，比我醉得更厉害。
将我紧紧揽入怀中，低沉而坚定地说：丫头，我之前说的话，忘了它，我要你。
1.开学第一天，我见到了顾晨。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，袖口挽到小臂，
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线条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，镜片后的那双眼睛，
深邃得像一汪古潭，能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。他在讲台上侃侃而谈，引经据典，
声音醇厚如大提琴。阳光透过窗户，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。我的心，在那一刻，
漏跳了一拍。课后，我抱着厚厚的专业书，以请教问题的名义，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。
「顾老师。」他闻声抬头，看到是我，温和地笑了笑，「白尧尧同学，有什么问题吗？」
我被他那一声「白尧尧同学」叫得耳根发烫，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学术问题，
瞬间忘得一干二净。我支支吾吾半天，最后指着书上一行字，胡乱问了个傻问题。
他没有笑我，反而极有耐心地，俯下身，一字一句地为我讲解。他离我很近，
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，混着书卷气，很好闻。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，心跳如鼓。
从那天起，我的世界里，便只剩下一个顾晨。我开始制造各种偶遇，
图书馆、食堂、甚至是去往他公寓楼下的那条林荫道。我像一个虔诚的信徒，
追逐着我的太阳。2.这天，我堵在了他办公室门口。他刚结束一场学术会议，
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。「有事？」他问，声音依旧温和。办公室里没有别人，
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「叔叔，我喜欢上了你。」他愣住了，捏着钢笔的手指紧了紧。我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，
随即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，有无奈，有挣扎，最后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。
漫长的沉默后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，缓缓转过身去，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。「丫头，
你还小，我们不合适。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，像砂纸磨过我的心脏。「你还是个学生，
我不是畜生。」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，我浑身冰冷。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，
师德、人伦、年龄……每一条都是无法跨越的鸿沟。可我还是不甘心，
「如果……如果我毕业了呢？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了呢？」他没有回头，
只是声音更冷了几分。「白尧尧，回宿舍去。」从亲昵的「丫头」，变成了疏离的「白尧尧」
。我知道，他关上了那扇门。3.被拒绝后的日子，是灰色的。我开始刻意躲着他。课堂上，
我从第一排换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，低着头，假装认真记笔记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在校园里远远看到他的身影，我会立刻掉头，绕远路走。我以为这样就能慢慢忘记他，
可他的身影却在我脑海里愈发清晰。食堂里，我会下意识地点他爱吃的糖醋里脊。图书馆里，
我会不自觉地走到他常坐的位置。这种刻意的疏离，像一把钝刀，反复凌迟着我。
更让我痛苦的是，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。一次专业课，他点名提问，念到我名字时，
停顿了半秒。我站起来，胡乱地回答了一通，语无伦次。全班同学都在窃笑，
我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他却没有批评我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，
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。「坐下吧，下次好好听课。」那之后，我病了一场，
高烧不退，一个人躺在宿舍里，昏昏沉沉。室友帮我请了假，发消息告诉我是顾晨批准的，
还让她多照顾我。我看着手机屏幕，眼泪无声地滑落。他明明推开了我，
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些若有若无的关心？4.我瘦了，眼下的乌青也越来越重。室友看不下去，
硬是拖着我去了联谊的KTV。「尧尧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，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！
今天必须给我开心起来！」包厢里灯光昏暗，音乐嘈杂。一个外校的男生坐到我身边，
自称是学生会主席，叫李哲。他长得还算清秀，但眼神里的油腻让我很不舒服。「尧尧学妹，
喝一杯？」他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。我摆摆手，「不好意思，我不会喝酒。」他却不依不饶，
「给个面子嘛，就一杯。」几个跟他一起来的男生也开始起哄。我被吵得头疼，
正想找借口离开，李哲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。「学妹，别这么不给面子啊。」他的力气很大，
我挣脱不开。我心里一阵恶心，冷下脸，「放手！」他非但没放，反而笑得更得意了，
「喝了这杯，我就放。」就在这时，包厢的门「砰」地一声被踹开了。
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，音乐也停了。门口，站着逆光的顾晨。
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，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，
此刻正燃着熊熊怒火，死死地盯着李哲抓着我的那只手。5.整个包厢鸦雀无声。
顾晨一步一步走过来，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李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
下意识地松开了手。「你是谁啊？多管闲事！」李哲色厉内荏地喊道。顾晨没理他，
径直走到我面前，脱下风衣，披在我身上，将我整个人裹住。他的手碰到我冰凉的皮肤，
动作顿了一下，随即用更大的力气把我揽进怀里。「跟我走。」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。
我乖乖地任由他牵着，走出包厢。身后传来李哲不甘心的叫骂，和朋友的劝阻声。「你疯了！
那是A大的顾教授！」走廊里，顾晨一言不发，只是拉着我快步往前走。他的手掌很暖，
很有力，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。直到上了他的车，他才松开我，一拳砸在方向盘上。
「砰」的一声闷响，吓了我一跳。他靠在椅背上，闭着眼睛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「白尧尧，
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？」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。我咬着嘴唇，没说话。
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？」他又问。我低着头，小声说：「你不是……不想见我吗？」
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过了很久，我听到他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「把安全带系好。」
他发动车子，没有问我的宿舍，而是直接开向了他家的方向。6.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。
房子很大，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，黑白灰色调，跟他的人一样，冷静又克制。
空气里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松木香气。他给我找了一双新的女士拖鞋，
又倒了一杯热水给我。「去洗个澡，换身衣服，别感冒了。」
他从卧室里拿出一套他自己的T恤和长裤，递给我。我捧着水杯，看着他忙碌的身影，
心里五味杂陈。洗完澡出来，他已经煮好了一碗姜汤。「趁热喝了。」我小口小口地喝着，
辛辣的暖流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。他坐在我对面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幽深。「尧尧。
」他突然开口。我抬起头。他看着我，目光灼灼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。「我之前说的话，
忘了它。」我愣住了。他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蹲下，视线与我平齐。他握住我捧着碗的手，
那双曾无数次在讲台上书写板书、翻阅典籍的手，此刻正包裹着我的，温暖而坚定。
「我要你。」他低沉的声音，像一颗石子投入我死寂的心湖，激起千层涟漪。我的眼泪，
再也控制不住，汹涌而出。不是委屈，不是难过，是巨大的喜悦。他将我揽入怀中，
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。「你说的对，喜欢，从心。」我紧紧地抱着他，
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。所有的等待和煎熬，在这一刻，都化作了甜蜜。
7.关系确立后的日子，甜得像蜜糖。他依然是那个严谨的顾教授，我是他悉心指导的学生。
但在没有人的角落，他会偷偷牵我的手，在我手心里挠一下，惹得我痒痒地笑。
他会以讨论学术为名，把我叫到他家，然后亲自下厨，做一桌子我爱吃的菜。他的厨艺很好，
我总能吃得肚皮滚圆。吃完饭，我会赖在他家的沙发上，枕着他的腿，看他批改论文。
他专注的样子特别迷人，我会忍不住偷偷亲他的下巴。他会无奈地笑笑，放下手里的笔，
低头吻我。他的吻，和他的人一样，温柔又克制，但偶尔也会失控，
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侵略性。一次，他把我吻得气喘吁吁，我撇撇嘴，故意逗他。
「你刚才强亲我，那是我的初吻，赔我！」他挑了挑眉，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，「怎么赔？」
我壮着胆子，凑到他耳边，小声说：「让我亲回来！」他低低地笑出声，
胸腔的震动传到我耳中，痒痒的。然后，他扣住我的后脑勺，加深了这个吻。
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和身份，仿佛在这些甜蜜的日常里，被无限缩小。我开始依赖他，
依赖他的成熟稳重，依赖他给我的无尽宠爱。他成了我的依靠，我的港湾。我遇见他很晚，
但我知道，我会陪他很久。8.甜蜜的日子总是短暂的。我和顾晨的恋情，
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，很快在校园里激起了轩然**。最先发现不对劲的，
是我的室友。她看着我每天春风满面，身上偶尔还会出现顾晨惯用的松木香水味，
眼神变得意味深长。「尧尧，你老实交代，是不是谈恋爱了？」我支支吾吾，不敢承认。
没过多久，校园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。标题是：「惊！
A大最年轻博导与自己的女学生疑似有不正当关系！」下面附了一张**的照片。
照片很模糊，是在学校的林荫道上，顾晨正低头为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，动作亲昵。
帖子一出，瞬间引爆了整个论坛。各种猜测和恶意的揣测，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「早就觉得不对劲了，每次上顾教授的课，那个白尧尧都坐在第一排，
眼睛都快长到教授身上了。」「呵呵，为了绩点和论文，真是豁得出去啊。」
「顾教授怎么会看上她？真是瞎了眼了，师德何在？」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辞，像一把把尖刀，
刺得我体无完肤。我躲在宿舍里，不敢出门，不敢看手机。我第一次感受到，原来流言蜚语，
真的可以杀人。9.顾晨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。他给我打电话，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自责。
「尧尧，对不起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」我握着手机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，「不怪你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