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血色黎明警报声划破凌晨的寂静时，齐岳正在宿舍赶他的毕业论文。
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上，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，一切看起来与往常无异。
直到第一声尖叫响起。那声音尖锐得不似人声，像是某种动物被活生生剥皮时发出的哀嚎。
齐岳的手指停在键盘上，抬头望向窗外。校园的路灯下，
几个黑影正在追逐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。"搞什么……"他嘟囔着站起身，推开窗户。
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，他胃部一阵抽搐。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
是室友张明的消息："别回宿舍！教学楼有人疯了在咬人！保安被咬了之后也开始发疯！
"齐岳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着打字："什么情况？狂犬病？""不知道，
但被咬的人十分钟就开始发疯。我在图书馆躲着，你千万别——"消息戛然而止。
齐岳拨通电话，只听到忙音。窗外，尖叫声此起彼伏，远处有火光升起。
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，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窗台。
电脑屏幕上弹出紧急新闻："全市突发不明原因暴力事件，请市民锁好门窗，
等待进一步通知……"齐岳关上电脑，
抓起背包往里面塞充电宝、手电筒、几包饼干和一瓶水。他的手抖得厉害，
矿泉水瓶掉在地上，水渍在地板上蔓延开来，像是一小片不祥的预兆。
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。齐岳屏住呼吸，悄悄将书桌推到门后。
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他浑身血液凝固。"齐……齐岳？"一个虚弱的女声传来。
他松了口气，移开书桌。门外站着住在隔壁的程晓雨，她脸色惨白，睡衣上沾满血迹，
但不是她的。她的眼睛瞪得极大，像是两个黑洞。"楼下……楼下的人都疯了，
"她语无伦次地说，
"李教授在吃王助教的手臂……我看到了……上帝啊……"齐岳把她拉进房间，
重新堵上门。程晓雨瘫坐在地上，双手抱膝开始无声地啜泣。他蹲下身，犹豫了一下，
轻轻拍她的肩膀。"我们得离开这里，"他说，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镇定，
"城市已经不安全了。"程晓雨抬起泪眼："去哪？""北方山区有我叔叔的狩猎小屋，
那里应该安全。"齐岳翻出手机地图，标记了一个地点，"但首先我们得离开学校。"窗外，
更多的火光点亮了夜空。警报声、尖叫声和那种非人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，
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。2逃离地狱清晨的阳光透过烟雾照射在满目疮痍的校园里，
显得格外讽刺。齐岳和程晓雨趴在教学楼顶，观察着下面的情况。一夜之间，世界变了模样。
校园里游荡着十几个步履蹒跚的人影，他们衣衫褴褛，身上带着可怕的伤口，
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。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脖子几乎被咬断一半，
脑袋以不可能的角度歪着，却仍在缓慢移动。"那不是人了，"程晓雨低声说，声音颤抖，
"对吧？"齐岳咽了口唾沫，点点头。
他昨晚看了所有能收到的新闻——全球范围内爆发不明病毒，感染者失去理智，攻击活人，
被咬伤者会在几分钟到几小时内变异。**已经瘫痪，军队在主要城市建立隔离区，
但情况显然已经失控。"我们从东侧围墙翻出去，"齐岳指着一条相对干净的路径，
"然后沿着小路走到郊区，找辆车。"程晓雨咬着嘴唇点头。她换上了齐岳的运动服，
头发扎成紧紧的马尾，看起来比昨晚镇定多了。他们轻手轻脚地下楼，
避开每一扇可能有人的门窗。齐岳手里拿着一根从消防箱里取出的斧头，
程晓雨则拿着一把美工刀——可怜但聊胜于无的武器。一楼大厅里，
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，苍蝇已经开始了它们的工作。程晓雨捂住嘴，
强忍住呕吐的冲动。齐岳拉着她的手，快速穿过这片死亡区域。他们刚推开侧门，
一个身影就从灌木丛中扑了出来。那曾经是个女生，现在半边脸已经不见了，
露出森白的颧骨。她发出嘶嘶的声音，腐烂的手指抓向程晓雨。齐岳本能地挥动斧头，
钝的一面击中女生的头部。她踉跄了一下，但没有倒下，反而更加狂暴地扑来。
程晓雨尖叫一声，手中的美工刀划过空气，在感染者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，但对方毫无反应。
"头！攻击头部！"齐岳想起看过的丧尸电影，调整姿势，用斧刃狠狠劈向女生的太阳穴。
这一次，她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下了。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地上的尸体，然后对视一眼，
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和决心。没有时间多想，他们跑向围墙。齐岳先翻过去，
然后接应程晓雨。当他们落在校外的小路上时，一种奇怪的解脱感涌上心头。但他们都知道，
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**路上的陌生人三天后，齐岳和程晓雨已经远离城市，
沿着乡间公路向北行进。他们找到了一辆还能发动的摩托车，轮流驾驶，
避开主要道路和人群。食物越来越难找，加油站和小超市大多被洗劫一空。更可怕的是，
感染似乎不仅通过咬伤传播——昨天他们看到一个完整的家庭在车内变异，
没有任何外伤痕迹。"空气传播？"程晓雨猜测，声音因为疲惫而嘶哑，"或者是水源？
"齐岳摇摇头，他也不知道。他们戴着从药店找到的医用口罩，只喝瓶装水，
但这能提供多少保护，谁也说不好。傍晚时分，他们发现路边有一家孤零零的农舍。
谨慎地侦查后，确认没有感染者的迹象，两人决定在这里过夜。农舍里积满灰尘，
但基本完好。程晓雨在厨房找到几罐豆子和一袋发硬的面包，
这已经是他们几天来最丰盛的一餐了。正当他们准备吃饭时，门廊传来脚步声。
齐岳立刻抓起斧头，示意程晓雨躲到里屋。门被猛地踢开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，
逆光中只能看出他手持某种长武器。"出来吧，我知道里面有人，"一个沙哑的男声说，
"不想伤害你们，只想找个地方过夜。"齐岳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出来，斧头保持戒备。
现在他看清了来人——一个四十多岁的壮硕男人，穿着褪色的迷彩服，手持一把**。
他脸上有几道疤痕，眼睛锐利如鹰。"赵铁柱，"男人简短地自我介绍，"前陆军侦察兵。
""齐岳，这是程晓雨，"齐岳没有放松警惕，"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感染者？
"赵铁柱嗤笑一声："感染者不会说话，小子。"但他还是卷起袖子，展示干净的手臂，
"三天没见活人了，你们呢？"在确认彼此都安全后，三人勉强达成了脆弱的同盟。
赵铁柱分享了他从军事电台听到的消息——病毒确实通过空气传播，
但只有约30%的人会直接变异，其余人需要被咬伤才会感染。北方建立了几个安全区，
但路途遥远且危险。"你们打算去哪？"赵铁柱问，大口吃着豆子罐头。
齐岳说了他叔叔的狩猎小屋。赵铁柱点点头："不算最坏的打算。
但你们两个没经验的城市娃，活不到那里。"程晓雨皱起眉头："我们有地图，
也走了这么远了。""运气不会一直眷顾你们，"赵铁柱擦擦嘴，"明天开始，
我教你们怎么在末日生存。作为交换，你们分我食物和住处。
"齐岳和程晓雨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这个陌生人可信吗？
但他们确实缺乏生存技能……"成交，"齐岳最终说，
"但如果你有任何不对劲……""明白，小子，"赵铁柱咧嘴一笑，露出几颗金牙，
"第一个爆我的头。"4血与信任接下来的两周，三人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。
赵铁柱确实如他所说，是个经验丰富的生存专家。他教他们辨认可食用植物，
设置陷阱捕捉小动物，净化水源，甚至**简易武器。"感染者弱点在头部和脊椎，
"一天下午，赵铁柱在院子里演示如何用铁锹有效击倒感染者，"但记住，永远不要恋战。
他们的数量永远比你多。"程晓雨学得很快，她纤细的手臂逐渐有了肌肉线条，
眼神也变得坚定。齐岳则负责规划和导航，他的冷静分析和赵铁柱的经验形成良好互补。
但信任仍然是个问题。一天夜里，齐岳被轻微的响动惊醒。他悄悄起身，
看到赵铁柱正在翻他们的背包。"找什么？"齐岳冷冷地问，手已经握住了斧柄。
赵铁柱转过身，脸上没有一丝尴尬："检查你们的物资。你们把食物和水混在一起放，
这是大忌。一包漏了会污染全部。
"他展示给齐岳看——程晓雨背包里的一瓶水确实在缓慢渗漏。齐岳感到一丝羞愧，
但警惕并未完全消除。第二天，他们的信任受到了真正的考验。在搜寻附近小镇时，
一群暴徒袭击了他们。这些人没有感染，却比感染者更危险——他们有组织，有武器，
显然把末日当成了为所欲为的机会。"把食物和女人留下，可以饶你一命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