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裴景湛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孤女。他教我琴棋书画,也教我帝王心术,
唯独不准我碰他的心。及笄那夜,我故意跌进他药浴的木桶:师父,水温可还合适?
水珠从他锁骨滑落:裴瑶,你若再胡闹,明日便嫁人。我赌气闯进御书房,
龙椅上的少年帝王却捏住我下巴:帝师不要你?朕要。1玉簪情缘帝师府。师父!
师父!裴瑶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穿过回廊,发间的珠钗叮当作响,您找我?书房内,
裴景湛正在批阅奏章。听到声音,他头也不抬:进来。裴瑶推门而入,
阳光随着她的动作洒进昏暗的书房。她已经十七岁了,出落得亭亭玉立,杏眼桃腮,
笑起来时颊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,像极了三月里最明媚的春光。今日算是你的生辰。
裴景湛终于放下笔,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,给你的。裴瑶惊喜地接过,打开一看,
是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,簪头雕着几朵小巧的梨花,做工精细至极。
这.…..这是………她激动得语无伦次,师父亲自选的?
裴景湛神色依旧淡漠:路过玉器店随手买的。你长大了,该有些像样的首饰。
裴瑶却敏锐地发现,玉簪底部刻着一个极小的湛字,若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。
她心头一热,这是师父的字!谢谢师父!她迫不及待地将玉簪插入发髻,好看吗?
阳光下,少女笑靥如花,玉簪在她乌黑的发间熠熠生辉。裴景湛眸光微动,
却很快恢复平静:嗯。没什么事就出去吧,我还有公务。裴瑶却不依不饶:师父,
今晚我亲自下厨做了您最爱吃的江南菜,您一定要来!
裴景湛皱眉:今晚刑部有要案………就一顿饭的功夫!裴瑶拽着他的袖子摇晃,
像小时候那样撒娇,求您了师父,就今天………裴景湛被她晃得无奈,
只得应下:知道了,你先去。裴瑶欢呼一声,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。她没看见,
身后裴景湛望着她的背影,眼神温柔得不像话。然而当晚,裴瑶左等右等,直到月上中天,
裴景湛也没有出现。狄卢来报,说大人被皇上急召入宫,让她不必等了。满桌菜肴早已凉透。
裴瑶独自坐在庭院里,对着月亮自斟自饮。骗子..….她眼眶微红,
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明明答应了我的..….酒入愁肠,裴瑶摸着头上的玉簪,
忽然做了一个决定——她不要再做那个乖巧听话的徒弟了。她要让裴景湛知道,
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雪地里的小女孩。她爱他。从很久以前,
就爱上了这个表面冷漠实则温柔的男人。2暗格秘密清晨。书房内空无一人。
案几上堆满了奏折,墨迹未干的毛笔搁在砚台边,显然裴景湛刚离开不久。裴瑶放下珍菇汤,
她环顾四周,决定趁师父不在,好好整理一下这间凌乱的书房。每次都把公务带回家,
也不知道爱惜身子..….她小声嘀咕着,开始分门别类地整理案几上的文书。
当她搬动一摞厚重的典籍时,忽然发现书架后露出一个暗格的边缘。裴瑶好奇心起,
轻轻按了下暗格的机关。咔嗒一声,暗格弹开,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卷卷画轴。
画卷展开,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跃然纸上——那分明是年幼的她!
画中的她正趴在书桌上熟睡,腮边还沾着墨迹,稚嫩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软。
裴瑶手一抖,急忙展开其他画轴。每一幅都是她——十岁生辰时捧着寿桃傻笑的她,
十二岁在庭院里扑蝶的她,十五岁及笄礼上端庄行礼的她………最新的一幅,
是昨日她戴着玉簪在月下独酌的侧影。画卷边缘有些泛黄,显然被人反复展开又卷起过多次。
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裴瑶慌忙将东西放回原处,刚关上暗格,书房门就被推开了。
裴景湛一身朝服未换,眉宇间带着倦色。刑部出了命案牵连皇室,皇上急召。
裴景湛主动解释,声音依旧平淡,昨晚回来时你已经睡了。
裴瑶眼睛一亮:师父回来过?裴景湛走到案几前坐下,拿起汤喝了一口,
今日我要去查案,你不必等我用膳。我也要去!裴瑶脱口而出,
或许我的医术可以帮上忙。裴景湛皱眉:命案现场血腥,不适合女子前往。
师父不是常说医者眼中无男女吗?裴瑶不服气地反驳。裴景湛看着她倔强的表情,
忽然想起九年前雪地里那个宁死不服输的小女孩。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:随你。
裴瑶没想到师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,一时喜出望外:我这就去准备药箱!她转身要走,
却被裴景湛叫住:等等。师父还有何吩咐?裴景湛的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白玉簪上,
停顿片刻:………没什么,去吧。裴瑶摸了摸玉簪,忽然福至心灵:师父放心,
我会一直戴着它。说完,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了出去。裴景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
眸色渐深。他起身走到书架前,轻轻抚过暗格的位置,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苦笑。
3断肠迷案城南一处偏僻的宅院里,衙役们进进出出。楚瑶跟在裴景湛身后,
好奇地打量着四周。死者是礼部尚书赵谦,今早被仆人发现死在书房。
刑部官员恭敬地向裴景湛汇报,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。
裴景湛点点头:可有可疑之人?赵大人最近在查科举舞弊案,得罪了不少人。
不过..….官员压低声音,最可疑的是他将纳的妾室柳氏,昨夜侍寝后就不见踪影。
裴瑶一边听一边检查尸体。死者面色青紫,嘴角有血迹,确实是中毒症状。
她小心地掰开死者的嘴闻了闻,忽然皱眉:师父,不是寻常毒药,是‘断肠散’!
裴景湛眸光一凛:确定?嗯!裴瑶点头,这药有特殊香气,
我在医书上见过记载。而且..….她指着死者指甲,这里有些粉末,
可能是挣扎时抓到了凶手。裴景湛赞许地看了她一眼,随即下令:全城搜捕柳氏,
重点排查药铺和医馆。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骚动。是皇上驾到!众人慌忙跪迎。
只见一位身着明黄龙袍的少年大步走入,面容俊秀,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稚气,
正是年仅十七岁的新帝萧承瑾。都平身吧。萧承瑾挥挥手,目光却落在了楚瑶身上,
这位姑娘是………裴景湛不动声色地挡在裴瑶前面:回陛下,是臣的徒弟,
略通医术,带来协助查案。哦?萧承瑾眼睛一亮,帝师竟收了个女徒弟?
朕还是第一次听说。他好奇地绕过裴景湛,走到裴瑶面前,姑娘叫什么名字?
裴瑶规规矩矩地行礼:民女裴瑶,参见陛下。裴瑶………好名字!萧承瑾笑道,
朕正缺个懂医术的女官,不如………陛下。裴景湛突然打断,此案有重大发现,
需立即行动抓捕凶手。萧承瑾一怔,随即会意:既如此,朕就不打扰了。他转向裴瑶,
笑容灿烂,裴姑娘,改日朕邀你入宫赏花如何?宫中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。
裴瑶惊讶地抬头,正想回答,却听裴景湛冷冷道:陛下,她近日要随臣查案,
恐怕无暇入宫。萧承瑾挑眉看了裴景湛一眼,似笑非笑:无妨,等案子结了再说。
说完,意味深长地看了裴瑶一眼,转身离去。回府的马车上,气氛凝重。
裴瑶偷瞄着裴景湛阴沉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问:师父,那个柳氏为什么要杀赵大人啊?
柳氏很可能是北狄细作。裴景湛语气冰冷,赵谦查科举案时发现了线索。
裴瑶恍然大悟:"难怪用那么罕见的毒药..….她忽然想起什么,对了师父,
陛下邀我入宫………不准去。裴景湛斩钉截铁。裴瑶一愣:为什么?
近日京城不太平,你老实待在府里。裴景湛说完便闭目养神,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。
裴瑶噘着嘴不说话了。她想起今早在书房看到的那些画,又看看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,
心里像揣了只小猫似的,挠得她心痒难耐。师父到底是怎么看她的?那些画,那些小物件,
还有这支玉簪………真的只是师徒之情吗?马车突然一个颠簸,裴瑶猝不及防向前栽去。
裴景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,两人的距离瞬间近在咫尺。
裴瑶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,看到他纤长的睫毛下那双幽深的眼睛。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,一时竟忘了起身。裴景湛似乎也怔住了,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。
就在这暧昧的一刻,马车又是一震,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分开。坐好。
裴景湛声音有些沙哑,转头看向窗外,耳根却微微泛红。裴瑶抿嘴偷笑,忽然觉得,
或许她不该那么快放弃希望。4心口旧伤次日晚饭时,裴景湛迟迟未归。裴瑶等得心急,
正要派人去寻,却见府中侍卫急匆匆跑来:姑娘,大人受伤了!裴瑶心头一紧,
连忙跑去前院。只见裴景湛被两名侍卫搀扶着走进来,右肩处的衣服被血浸透,
脸色苍白如纸。师父!她冲上前,声音都变了调,怎么回事?
抓捕柳氏时中了埋伏。裴景湛勉强站直身子,小伤,不必惊慌。
裴瑶不由分说地扶他回房,命人准备热水和伤药。当她要解开他的衣服时,
裴景湛却按住她的手:让府医来就好。我就是大夫!楚瑶急了,
师父难道信不过我的医术?裴景湛看着她焦急的样子,终于松开了手。
裴瑶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袍,当看到他右肩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时,
眼眶一下子红了:这么深的伤口还说是小伤………她强忍泪水,开始清理伤口。
裴景湛始终一言不发,只是在她碰到痛处时肌肉微微绷紧。那柳氏..….抓到了吗?
裴瑶分散他的注意力。嗯。裴景湛简短回答,服毒自尽了。伤口清理完毕,
裴瑶涂上金疮药,开始包扎。当她俯身绕过裴景湛的胸膛时,
忽然注意到他心口处有一道陈年的疤痕,狰狞如蜈蚣,显然当年伤得不轻。
这是..….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道疤。裴景湛浑身一僵,
猛地抓住她的手腕:别碰。裴瑶却突然明白了什么,
声音颤抖:这是………当年救我时留下的伤,对不对?九年前那个雪夜,
她迷迷糊糊中记得有人为她挡了一箭………裴景湛沉默片刻,
松开了她的手:过去的事了。裴瑶的眼泪终于落下来。她轻轻抚上那道疤,
像抚过岁月留下的秘密:师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收留我,教我医术,
现在还..….裴景湛突然抬起她的下巴,拇指擦去她的泪水,
眼神深邃得令人心颤:别哭。两人四目相对,呼吸交错。裴瑶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,
看到他眼中自己小小的倒影。这一刻,她几乎要沉溺在这片深邃的海洋里。然而下一秒,
裴景湛却收回手,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:时候不早了,你去休息吧。
裴瑶不甘心地咬唇:师父………去吧。裴景湛已经转过身,声音冷了下来。
裴瑶只得收拾药箱离开。走到门口时,她忍不住回头:师父,
陛下邀我三日后入宫赏花..….我真的不能去吗?裴景湛的背影明显一僵,良久,
他冷冷道:随你。裴瑶眼前一亮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她似乎找到了打破师父心墙的方法。5合欢误情三日后,裴瑶站在铜镜前,
仔细检查自己的装扮。她特意选了一件淡粉色的纱裙,发间只簪了裴景湛送的那支白玉簪,
既不过分华丽,又不失体面。姑娘,宫里的马车到了。丫鬟在门外轻声提醒。
裴瑶深吸一口气,拎起药箱走出房门。她本以为裴景湛不会来送行,却见他已站在府门口,
一袭墨蓝色长袍,身姿挺拔如松。师父!楚瑶眼前一亮,小跑过去,您来送我?
裴景湛递给她一个小包袱:宫里规矩多,我给你准备了些必需品。裴瑶心头一暖,
正想道谢,却见裴景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。记住,在宫里谨言慎行,不要乱跑,
不要..….他顿了顿,不要单独与陛下相处。
裴瑶眨眨眼:师父是怕陛下对我不利?裴景湛眉头微蹙:帝王之心深不可测,
你还太单纯。那师父陪我一起去?裴瑶狡黠地问。胡闹。裴景湛别过脸,
我今日要去刑部复审案件。裴瑶撇撇嘴,忽然凑近一步,
踮起脚尖替裴景湛整理了一下衣领:师父也要小心,伤口还没好全呢。她靠得极近,
能闻到裴景湛身上淡淡的沉香味。裴景湛明显僵了一下,却没有躲开,只是喉结微微滚动。
时辰不早了,去吧。最终,他后退半步,声音有些哑。裴瑶抿嘴一笑,转身上了马车。
透过车窗,她看见裴景湛一直站在原地,直到马车拐过街角。皇宫比裴瑶想象的还要宏伟。
朱红的宫墙仿佛没有尽头,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她被宫女引领着穿过一道道宫门,心跳越来越快。御花园中,百花盛开,香气袭人。
萧承瑾早已在凉亭等候,一见裴瑶便迎了上来。裴姑娘,你可算来了!
少年皇帝笑容灿烂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欢喜,朕特意命人准备了江南点心,
不知合不合你口味。裴瑶规规矩矩地行礼:多谢陛下厚爱。不必多礼。
萧承瑾亲自扶她起身,今日就当是朋友相聚,没有君臣之分。
凉亭里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水果。萧承瑾热情地介绍每一种点心的来历,
又命人取来他收藏的字画给裴瑶欣赏。他谈吐风趣,丝毫没有皇帝的架子,
裴瑶渐渐放松下来。陛下对书画很有研究?裴瑶看着一幅山水图问道。
萧承瑾笑着摇头: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。若论才学,朕远不及裴爱卿。他忽然凑近一些,
说起来,裴爱卿平日对你严厉吗?朕看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。
裴瑶想起裴景湛书房里那些画像,嘴角不自觉上扬:师父表面冷淡,
其实..….很温柔。萧承瑾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,
眼中闪过一丝诧异:看来阿瑶与裴爱卿感情很好?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,
又教我医术.…..裴瑶轻抚发间的玉簪,我感激不尽。
萧承瑾的目光落在她指尖的白玉簪上,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:这簪子很别致。
裴瑶一惊,下意识要躲开,却听远处传来一阵骚动。太后娘娘晕倒了!快传太医!
萧承瑾脸色大变,裴瑶顾不上行礼,立刻上前为太后诊脉。是心绞痛发作。
她迅速打开药箱,取出银针,需要立刻针灸缓解。
太医们面面相觑:这..….太后金尊玉贵,岂能让一个民间女子………闭嘴!
萧承瑾怒道,没看见母后痛苦吗?裴姑娘,快施针!裴瑶深吸一口气,
手法娴熟地在太后的内关、膻中等穴位施针。片刻后,太后的呼吸渐渐平稳,
面色也好转了些。还需要服药。裴瑶写下药方,
丹参、三七、冰片.…..一位老太医接过药方看了看,
惊讶道:这方子………很精妙啊!这时,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是这位姑娘救了哀家?太后的声音虚弱却清晰。裴瑶连忙行礼:民女裴瑶,
参见太后娘娘。太后仔细打量着裴瑶,忽然怔了一下:你………今年多大?
回太后,民女十七岁。十七..….太后喃喃自语,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
好孩子,过来让哀家仔细看看。裴瑶乖巧地走近。太后拉起她的手,
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,
目光复杂难辨:像………真像..….萧承瑾好奇地问:母后,裴姑娘像谁?
太后似乎这才回过神来,笑了笑:像哀家年轻时的一个故人。她拍拍裴瑶的手,
好孩子,医术不错,师承何人?回太后,民女的师父是..….裴景湛大人。
太后眉毛一挑:裴爱卿?他竟然会医术?裴瑶点头:师父精通医理,尤其擅长针灸。
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难怪..….哀家记得他父亲就是太医院院使。
她转向萧承瑾,皇帝,这姑娘救了哀家,该好好赏赐才是。
萧承瑾笑道:孩儿正有此意。裴姑娘医术高明,
不如留在太医院.…..民女不敢当!裴瑶慌忙跪下,民女只是略通皮毛,
全赖师父教导………太后和蔼地扶起她:不急,你且先在宫中住几日,陪哀家说说话。
哀家这心病时常发作,有你在身边也安心些。面对太后和皇帝的双重旨意,裴瑶只得应允。
离开太后寝宫时,她总觉得太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,
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傍晚,
裴瑶正在宫女为她准备的客房中翻阅裴景湛给的《宫规礼仪》,忽听门外传来通报声。
裴大人到!裴瑶惊喜地跳起来,刚跑到门口,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裴景湛扶住她的肩膀,眉头紧锁:没事吧?师父怎么来了?裴瑶仰头看他,
心跳加速。公务在身,顺道看看你有没有冲撞了太后。裴景湛还是那么冷。
裴瑶正想反驳,一名太监匆匆跑来:裴大人,陛下有请!说北狄有消息传来。
裴景湛犹豫了一下,楚瑶连忙道:师父先去忙吧,我在宫里很安全。
裴景湛深深看了她一眼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:安神的药丸,睡前服一粒。
说完,随太监匆匆离去。三日后,裴瑶才得以回府。这期间她不仅治好了太后的心痛,
还为几位宫女诊治了顽疾,在宫中名声大噪。太后对她格外亲厚,赏了不少珍宝,
萧承瑾更是每日都来陪她说话。回府的马车上,
裴瑶兴奋地向裴景湛讲述宫中的见闻:………太后娘娘人真好,
还问我愿不愿意常入宫陪她。陛下也说,
太医院正缺女医官………裴景湛一直沉默地听着,
直到听到这里才突然开口:你答应了?还没有。楚瑶偷瞄他的表情,师父觉得呢?
裴景湛面无表情:随你。裴瑶噘嘴:那我去好了。
反正师父也不在乎我………不行。裴景湛突然打断,你医术尚浅,
不足以担任御医。裴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:那师父多教教我,等我医术精进了再去?
裴景湛看了她一眼,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却没有拆穿:………嗯。回到府中,
裴瑶发现裴景湛的伤口有些发炎,立刻坚持要为他换药。我自己来。裴景湛拒绝道。
师父看不到后背的伤处。裴瑶不由分说地推他进卧房,躺好!裴景湛无奈,
只得脱去外袍趴在床上。裴瑶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,看到伤口有些红肿,
心疼地皱眉:都发炎了..….师父这几日肯定没好好换药。她取来药酒轻轻擦拭,
裴景湛肌肉紧绷,却一声不吭。疼吗?裴瑶俯身吹了吹伤口。
裴景湛浑身一僵:………别闹。裴瑶偷笑,继续手上的动作。
她注意到裴景湛背上还有几处旧伤疤,
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描摹:师父这些年………受过很多伤?为官之人,难免的。
裴景湛声音闷闷的。裴瑶忽然想起什么:对了,太后说师父的父亲是太医院院使?
那师父的医术是家学渊源?裴景湛沉默片刻:嗯。那为什么师父没做太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