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签下离婚协议时，傅斯年正搂着继妹温存。她怀了我的孩子，你该让位了。
我笑着净身出户，当晚却查出自己已有身孕。五年后，国际黑客大赛直播现场。
天才冠军奶娃对着镜头喊话：傅氏防火墙像纸糊的，爹地真菜！傅氏股价应声暴跌，
傅斯年疯了一样全城寻人。庆功宴上，他红着眼闯进来：孩子是谁的？
我晃着酒杯微笑：反正不是你的。角落里的萌宝同步群发邮件：爹地，
妈咪说你技术太差，不配当爹！冰冷的钢笔硌着掌心，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一路蔓延，
几乎要冻结我的血液。眼前那份《离婚协议书》上，苏晚两个字签得异常平稳，
最后一笔收尾时甚至带着点决绝的洒脱。
书房里昂贵的紫檀木香也压不住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水味，
那是苏薇薇——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身上的标志。宽大的真皮沙发里，
傅斯年姿态慵懒地陷着，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上。而此刻，苏薇薇正依偎在他怀里，
像条无骨的蛇，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衬衫最顶端的纽扣。她微微仰着脸，
目光越过傅斯年的肩膀，精准地落在我脸上，那眼神里淬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挑衅，
嘴角勾起一个胜利者般甜腻又恶毒的微笑。傅斯年似乎完全沉浸在这份温存里，
眼皮都没抬一下，低沉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，也格外冷酷，
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，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深处。薇薇有了我的孩子，他顿了顿，
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，语气平淡无波，你该让位了。该让位了。
这四个字轻飘飘的，却在我耳边炸开，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心脏骤然紧缩，
随即又被一股巨大的、冰冷的空洞感吞噬。原来心真的可以碎得毫无声息，
只留下满地尖锐的冰渣。我捏着钢笔的手指关节泛出青白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
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感奇异地让我濒临崩溃的神经稍稍稳住。
脸上那抹练习了无数次、早已融入骨血的得体微笑，此刻像一张焊死的面具，
牢牢地贴在皮肤上。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依旧完美无缺。好。声音出口，
竟是出乎意料的平稳，连一丝颤抖也无，像山涧里结了冰的溪水，傅先生说得对。
既然新人笑，旧人自然该识趣退场。我轻轻放下笔，金属笔身落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，
发出嗒的一声轻响，清晰得刺耳。协议里写得很清楚，我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分割，
净身出户。我抬眼，目光平静地扫过沙发上那对璧人，傅斯年依旧没有看我，
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苏薇薇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，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……温柔？呵。
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苏薇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，
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和快意。傅家的一分一毫，我都不会带走。
祝傅先生和苏**，我顿了顿，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，百年好合，早生贵子。
说完，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眼，挺直了背脊，转身。
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，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哒、哒声，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心上。身后，
似乎传来苏薇薇刻意压低的、带着委屈的撒娇：斯年哥哥，姐姐她是不是还在怪我呀？
以及傅斯年那一声宠溺又敷衍的轻哄。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在我身后无声合拢，
将那令人窒息的空间彻底隔绝。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是深秋灰蒙蒙的天空，铅云低垂，
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**在冰冷的墙壁上，方才强行支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，
身体控制不住地沿着光滑的墙纸往下滑，胃里翻江倒海。我死死捂住嘴，
将冲到喉咙口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，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上的酸水。
呕……剧烈的干呕撕扯着我的喉咙和胸腔，眼前阵阵发黑。
一种莫名的、巨大的恐慌感攫住了我，比刚才在书房里经历的一切更甚。
一个荒谬又清晰的念头，如同冰冷的毒蛇，瞬间缠绕上我的心脏——这个月的月事，
似乎迟了很久。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刺鼻，冰冷的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，
将走廊里惨白的墙壁映照得更加没有温度。我攥着一张薄薄的纸，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。纸面上，那些黑色的印刷字迹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，
在我的视网膜上：【姓名：苏晚】【诊断：早孕（约6周）】【超声提示：宫内见孕囊，
见原始心管搏动。】宫内见孕囊，见原始心管搏动。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，
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，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那小小的、尚未成形的胚胎，
已经有了微弱的心跳，就在我腹中，顽强地搏动着。
在这个我被傅斯年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、被苏薇薇踩在脚下肆意嘲弄的夜晚，
这个小生命以如此残酷又如此顽强的方式，宣告了他的存在。
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将我淹没。
**在冰冷的塑料椅背上，指尖触摸到的，是纸张边缘那点粗糙的毛刺。
胸腔里那颗刚刚被傅斯年亲手撕碎的心，
此刻又被另一种更加尖锐、更加沉重的痛楚紧紧攫住。是愤怒，是不甘，是滔天的恨意，
是对自己愚蠢的嘲弄，
更是对这个不合时宜的小生命汹涌而来的、复杂到令人窒息的怜惜与恐慌。
傅斯年搂着苏薇薇温存的画面，他那句你该让位了的冰冷宣判，
苏薇薇那得意洋洋的眼神……一幕幕在眼前疯狂闪回。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，
我猛地弯下腰，对着走廊角落那个冰冷的金属垃圾桶，再次剧烈地干呕起来，撕心裂肺，
却什么也吐不出来，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。就在这时，握在另一只手里的手机，
屏幕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。刺眼的白光映着我苍白如纸的脸。屏幕上跳动的，
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。但那个尾数——8888，张扬又熟悉。
是傅斯年助理的专用号。我盯着那串数字，任由它固执地响着，
尖锐的**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，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我的狼狈。
干呕带来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，我用力眨掉，眼神一点点冷却下来，
最终凝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。**终于停了。紧接着，一条短信粗暴地挤了进来，
屏幕再次亮起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：【苏**，傅总让我提醒您：明早九点前，
务必搬离云顶别墅。您的私人物品，我们会打包放在门口。钥匙请交还保安。】冰冷的文字，
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，精准地刺破了我最后一丝残存的、可笑的幻想。
呵……一声短促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冷笑从我喉咙深处逸出。我慢慢直起腰，
将那张印着早孕诊断的纸仔细地、对折、再对折，折成一个无法再折的、小小的方块。
然后，我拉开随身那个用了很久、已经有些磨损的帆布包，将那个小小的方块，
深深地、用力地塞进了包内最底层，塞在几张同样证明我净身出户的银行卡下面。
指尖触碰到包内另一个硬硬的东西——一张崭新的、飞往大洋彼岸陌生城市的单程机票。
手机屏幕再次亮起，是助理催命般的第二条短信，带着不耐烦的意味：【收到请回复！
】我拿起手机，指尖悬在冰冷的屏幕上，几秒钟后，缓缓敲下两个字，发送：【收到。
】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，我毫不犹豫地长按关机键。屏幕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。
再见了，傅斯年。再见了，这令人作呕的一切。我抬起头，
最后看了一眼医院走廊尽头那扇映着外面城市冰冷霓虹的窗户。
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彻底熄灭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破釜沉舟、玉石俱焚般的决绝。
五年。傅斯年，苏薇薇。你们欠我的，欠这个孩子的……我会连本带利，亲手讨回来！
五年后。伦敦市中心，全球顶尖的科技会展中心未来之眼，此刻灯火辉煌，人声鼎沸。
巨大的环形场馆内座无虚席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与期待。
无数摄像头对准了中央那个被聚光灯笼罩的圆形主舞台。
这里是全球极客巅峰挑战赛——被誉为黑客界奥林匹克的终极决赛现场。
今年的比赛吸引了全球顶尖的网络安全专家和天才少年，而最终闯入决赛的，
竟然是一个年仅五岁、代号Shadow（暗影）的神秘选手。他一路过关斩将，
其展现出的技术实力和对网络世界的理解力，早已震惊了整个科技圈，
成为本届比赛最大的黑马和话题中心。此刻，决赛已接近尾声。巨大的环形屏幕上，
复杂的代码如同瀑布般飞速滚动，
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醒目的绿色标志上——代表着绝对防御的永恒之盾系统宣告被攻破！
耗时……仅四十五秒！比第二名快了整整十分钟！全场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叹和掌声！
闪光灯亮成一片银白色的海洋！舞台中央，
那特意为Shadow选手加高过的竞赛椅上，一个小小的身影敏捷地跳了下来。
聚光灯追逐着他。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，约莫四五岁的年纪，穿着合身的小西装，
打着精致的领结，柔软的黑色头发微微卷曲，一双大眼睛像浸润在清泉里的黑曜石，
明亮得惊人。此刻，那张天使般纯净的小脸上，
却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、沉稳又略带点狡黠的自信笑容。他，就是本届冠军，
代号Shadow——苏煜宸。主办方主席激动地走上台，
一个由透明晶体构成、内部流动着幽蓝色数据流的数字之匙——郑重地递到小家伙手中。
奖杯几乎有他半个身子高，但他却稳稳地接住了。Shadow！Shadow！
Shadow！观众席上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呼喊，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苏煜宸抱着巨大的奖杯，走到舞台边缘的立式麦克风前。他踮起脚尖，
努力让自己的小嘴凑近话筒。那稚嫩又清晰的童音通过顶级音响传遍了整个场馆，
也通过无数直播信号，瞬间传遍了全球互联网的各个角落。谢谢大家！他奶声奶气地说，
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。但随即，他话锋一转，
小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，语气天真又直接，
带着孩童特有的那种实话实说的杀伤力：不过……最后那个系统，真的好弱哦！
他歪了歪小脑袋，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，就像……就像用纸糊的一样！
轻轻一戳就破啦！台下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更热烈的掌声。
谁都以为这只是个天才儿童可爱的童言无忌。然而，苏煜宸接下来的话，
却让整个场馆和所有观看直播的人，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。小家伙抱着奖杯，
对着镜头，清晰无比地、一字一顿地补充道：尤其是那个‘傅氏集团’的防火墙系统！
我前几天无聊的时候试了一下，简直比纸糊的还要脆！爹地，你公司的网络安全技术，
真的好菜好菜呀！这样下去，公司会被偷光光哦！轰——！
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！整个未来之眼场馆，瞬间鸦雀无声！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、指名道姓的童言惊呆了！傅氏集团？爹地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