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晨光蜜意夏林希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醒来时，晨光正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流淌成河。
昨夜婚宴上的香槟余韵还在血管里轻轻震荡，
她转身看向身边仍在熟睡的蒋正寒——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，
胡茬在晨光中泛着青黑，像是某种未经雕琢的粗粝感，却让她心头泛起柔软的涟漪。醒了？
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，蒋正寒睁开眼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，
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熨帖着她的后背。夏林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，
这是她去年在巴黎蒙田大道的香水店里给他挑的，当时他还笑说喷这么贵的香水，
会不会显得我太刻意，结果现在连领口都染着这股清冽的气息。昨天妈哭了三次。
她笑着戳他的胸口，指尖触到他紧实的肌肉，忍不住又轻轻划了下。蒋正寒低笑出声，
胸腔震动着传到她耳畔，
像小时候枕着的那只旧熊玩偶的共振：第一次是你爸把你交给我的时候，
他拍我肩膀的力道，差点把我锁骨拍断。他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尖，
第二次是我改口叫爸妈的时候，妈握着我的手，眼泪掉在我手背上，
烫得我差点忘了该说什么。第三次是你穿着婚纱回头看他们的时候，
我余光瞥见你爸偷偷抹眼睛，那模样比当年我被他堵在楼道里训话时还委屈。
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无名指，那里戴着昨夜他亲手戴上的钻戒，
碎钻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，你呢，有没有偷偷哭？夏林希埋在他颈窝摇头，
发丝蹭着他的下巴，痒得他缩了缩脖子：我忍到敬茶的时候才掉眼泪。
其实在看到父母眼底的欣慰与不舍交织时，她的睫毛就已经湿了。
这个曾被母亲念叨蒋正寒那孩子太跳脱，靠不靠谱啊的恋爱，
这个被父亲偷偷调查过三次行踪的男孩，最终还是成了她的丈夫。
那些藏在岁月里的阻挠与妥协，此刻都化作了心口的暖流。手机突然在床头柜震动，
屏幕亮起来，陈亦川三个字跳跃着。夏林希伸手摸到手机，蒋正寒凑过来，
下巴搁在她肩窝：接吧，估计是来要蜜月红包的。他的呼吸喷在她颈侧，
带着清晨的温热。电话接通，陈亦川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慵懒，
还有背景里晓曼模糊的嘟囔：夏林希，你们蜜月旅行什么时候出发？
我和晓曼打算下周去马尔代夫，沙滩别墅都订好了，要不要组队？人多热闹。
夏林希看了眼蒋正寒，他正用指节蹭她的鼻尖，痒得她想笑，
忙用手按住他作乱的手指：我们明天飞罗马。她顿了顿，想起之前看的旅行攻略，
不过你们可以去斐济，那里的水上屋能直接看到海底珊瑚，而且星空比马尔代夫更清透，
晓曼不是一直想看银河吗？挂了电话，蒋正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，晨光从他背后倾泻而下，
勾勒出他宽阔的肩线和挺直的背脊，像文艺复兴时期雕塑家手下的作品。林希，
他低头看着她，眼底的笑意漫出来，我们是不是该做点蜜月该做的事？
夏林希笑着推他的胸膛，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：大白天的……窗帘还没拉好呢。
话未说完，蒋正寒的吻已经落下来，带着清晨独有的温热气息，从额头到鼻尖，再到唇角，
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。纱帘被风掀起一角，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，
像一幅会呼吸的油画，在晨光里慢慢晕开暖意。罗马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，黏稠又温暖。
夏林希站在许愿池前，看着鸽子在喷泉边缘踱步，水珠溅在石板路上，折射出七彩的光。
蒋正寒弯腰捡起三枚欧元硬币，指尖沾着池边的潮气，他把硬币塞进她掌心，
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：传说背对着池子抛硬币，第一枚能重返罗马，
第二枚能遇到爱人，第三枚能梦想成真。他顿了顿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像说什么秘密，
不过我觉得，只要和你在一起，哪里都是罗马，而我的梦想，早就实现了。
夏林希笑着转身，硬币从指缝间滑落，叮叮当当地撞在水面，激起细小的涟漪。
蒋正寒从背后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：许了什么愿？不告诉你，
说出来就不灵了。她歪头蹭了蹭他的脸颊，阳光晒得他皮肤暖暖的。
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：愿岁月绵长，他们永远这样牵着手。
摄影师是他们在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遇到的华人姑娘，背着相机在穹顶下取景，
看到他们时眼睛一亮：你们是新婚夫妇吗？我帮你们拍几张吧，这里的光线特别好。
蒋正寒欣然应允，拉着夏林希走到教堂长廊里，那里的彩绘玻璃正将阳光筛成斑斓的光斑。
当蒋正寒单膝跪地为她整理婚纱裙摆时，
夏林希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——晚自习后突降大雨，她的帆布鞋在积水里泡得湿透，
他也是这样在便利店门口的瓷砖地上，半跪着帮她系好鞋带，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下来，
打在她的鞋面上，却烫得她心口发颤。看镜头，笑一笑。摄影师举着相机喊道。
夏林希抬头看向蒋正寒，他正望着她，眼睛里映着彩绘玻璃的光影，还有她的倒影，
亮得像盛着整个星空。快门声响起的瞬间，她忽然明白，所谓永恒，
不过是此刻他眼中的星光，是他掌心的温度，是岁月里那些藏不住的温柔。
2暗夜明灯回国后的第三个月，秋意渐浓，梧桐叶开始在街头飘落。
的公司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——竞争对手突然以核心代码抄袭为由将他们告上法庭，
股市开盘后股价在一周内暴跌37%，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。
夏林希晚上去公司接他时，总能看到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，他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，
背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单薄。深夜的书房里，台灯的光晕圈住摊开的财务报表，
夏林希看着坐在对面的蒋正寒，他的衬衫皱巴巴的，领口松着两颗扣子，胡茬又冒了出来，
眼下是淡淡的青黑。林希，他突然放下手里的咖啡杯，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，
你说我是不是错了？如果当初听**话，去国企做个程序员，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，
你也不用跟着我担惊受怕？夏林希放下笔，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，脸颊贴在他后背，
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：你没错。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笃定，你热爱代码，
热爱创造那些能改变生活的程序，这从来都不是错。抄袭的事我们有证据，
法务团队已经找到了对方专利申请时间线的漏洞，股价会涨回来的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凌晨三点，夏林希被键盘敲击声惊醒。她披了件外套赤脚走到客厅，
看见蒋正寒坐在沙发上，笔记本电脑的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，
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。茶几上放着半杯冷掉的咖啡，旁边散落着几张专利对比图。
睡不着？她挨着他坐下，把温热的牛奶递到他手里，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指节，
忍不住握紧了些。蒋正寒接过杯子，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蹭了蹭，
像是汲取暖意：我在查竞争对手的专利库，他们去年申请的那个算法，
核心逻辑和我们三年前开源的代码高度相似，只是换了个壳子。他转头看她，
眼底布满红血丝，林希，你说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？良性竞争不好吗？
夏林希握住他的手，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，
用体温焐热他的指尖：因为他们害怕光明。她指了指窗外的路灯，
橘黄色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，就像那些路灯，
总有人想把它们熄灭，但光永远不会消失。你看，再黑的夜，总会有灯亮着，而你，
就是我的那盏灯。蒋正寒看着她的眼睛，忽然把她拉进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
呼吸有些急促：林希，谢谢你。谢谢你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，还愿意相信我。
3双喜临门官司胜诉那天，阳光格外好。夏林希拿着体检报告站在医院的走廊里，
指尖捏着那张小小的验孕试纸，上面的两条红线像两把小锤子，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心脏，
让她有些发晕。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，秋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，甜得让人心头发颤。林希？
蒋正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跑过走廊的喘息。她转身看见他，西装领带歪在脖子上，
衬衫袖口卷到手肘，显然是从法院直接赶来的，脸上还带着打赢官司的兴奋，
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亮，结果出来了吗？医生怎么说？我怀孕了。
夏林希把试纸递过去，声音有些发颤，指尖都在抖。蒋正寒的瞳孔骤然收缩，
接过试纸时手指也在发抖，他盯着那两条红线看了很久，像是在确认什么，然后突然蹲下来，
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她小腹上，呼吸透过衬衫布料灼着她的皮肤，带着滚烫的温度。
蒋正寒你起来，这里是医院走廊。夏林希红着脸推他的肩膀，却被他抱得更紧。
他抬头看她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盛着星光，声音带着哽咽：林希，我们要有孩子了。
三个月后，B超室里。医生拿着探头在夏林希小腹上移动，屏幕上出现两个小小的孕囊，
像两颗饱满的种子。恭喜，是双胞胎。医生的声音带着笑意，
两个宝宝的心跳都很有力。夏林希转头看蒋正寒，他的眼眶已经红了，正死死盯着屏幕，
像是怕错过什么。是男孩还是女孩？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，尾音都在发颤。
医生笑了：现在还看不出来，不过两个宝宝都很健康，发育得很好。回家的路上，
蒋正寒突然把车停在江边。秋阳暖暖地洒在江面上，波光粼粼的像撒了把碎金。
他下车打开后备箱，抱出一个纸箱，神秘兮兮地递给她：林希，
这是我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。夏林希拆开纸箱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本牛皮纸笔记本，
每本封面上都贴着不同年份的标签——从2025年到2044年，
字迹是蒋正寒独有的工整。我想把他们成长的每一年都记录下来。蒋正寒从背后抱着她，
下巴蹭着她的发顶，声音很轻，春天他们第一次学会走路，夏天吃西瓜沾了满脸汁水，
秋天在幼儿园画的第一幅画，冬天裹成小粽子堆雪人……我都想记下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