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真心被当作筹码，一场求婚变成了彻底的背叛。我满怀期待地等着贺乔年的求婚，
却在门后听见他和兄弟们的赌局。"顾寻薇肯定会答应，十年了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。
""比狗还听话，我就是看上她家的股份。""等公司到手，立马让她滚蛋。
"我的世界瞬间崩塌，十年的爱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。他推门而入，
看到我苍白的脸色，没有丝毫慌乱，只是厌烦地说："别耍脾气，客人都在等着。
"我没有质问，没有哭泣，只是转身走向了他的死敌。"陆沉舟，听说你缺个妻子？
我毛遂自荐，现在就开始。"第一章陆沉舟一个字，好。全场死寂。
我甚至能听见百米外香槟塔上，气泡破裂的声音。贺乔年脸上的错愕只持续了一秒，
随即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暴戾吞噬。那不是失去爱人的嫉妒，而是玩具被夺走的震怒。
顾寻薇，你敢！他冲上台，速度快得像一头失控的猎豹。冰冷的液体从我头顶浇下，
瞬间浸透了发丝，顺着脸颊滑落。带着甜腻香气的波尔多红酒，
将我纯白的婚纱染成一片斑驳的、刺目的血色。裙摆湿透，沉重地贴在腿上，冰冷刺骨。
啊——台下有宾客发出短促的惊叫。我浑身僵硬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疯了！
贺乔年疯了！这可是顾家大**……他怎么敢……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，
但我已经听不清了。一记重力扯住我的头发，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我被迫仰起头，
对上贺乔年那张扭曲的脸。谁给你的胆子，去招惹别的男人？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，
我的东西，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碰了？放开我！我挣扎，换来的是更用力的拉扯。
放开你？他嗤笑，手上用力，强行将我按倒在地。砰的一声，
我的膝盖狠狠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，骨头碎裂般的痛楚让我眼前发黑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，有惊恐，有怜悯，有看戏的幸灾乐祸。
贺乔年用他那双昂贵的定制皮鞋，鞋尖挑起我的下巴，强迫我看向台下轮椅上的陆沉舟。
陆总，眼光不错。他开了口，语气平静得可怕。只可惜，我的狗，不外借。狗。
这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，狠狠烫在我的心脏上。十年。我爱了他整整十年，换来的，
就是一个犬类的烙印。就在这时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闪电般上前，一左一右，
瞬间隔开了贺乔年。陆沉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台边，他身后的助理推着轮椅，
他本人却亲手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。那件带着他体温和淡淡雪松味的羊绒外套，
将我连同我狼狈不堪的婚纱，一同包裹起来。贺总，既然是狗，就该栓好链子。
陆沉舟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，现在，她应聘了我的妻子，我的人，就不劳你费心管教。
贺乔年被保镖拦着，无法上前，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像要将我生吞活剥。顾寻薇，
你今天要是敢跟他走，我保证，你会后悔的。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。
陆沉舟的保镖将我扶起，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，
只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那件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西装上。他没有多说一个字，
助理推着他转身，保镖护着我，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，
带我离开了这个让我沦为笑柄的订婚宴。第二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车门刚关上，
我就再也忍不住，俯下身剧烈地呕吐起来。酸腐的液体混杂着胆汁，不受控制地涌出，
一部分溅在了陆沉舟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上，留下一片狼藉的污秽。停车。
陆沉舟对司机说。助理递来一瓶水和纸巾。我漱了口，狼狈地擦拭着嘴角，
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。我把那件被我弄脏的外套递过去，他没有接。扔了吧。
车子再度启动，我蜷缩在角落，因极度的应激，胃部还在一阵阵痉挛。混乱中，
我瞥见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灯，昏黄的光点在夜色里拖出长长的尾巴，像极了萤火虫。
记忆深处被尘封的画面，毫无预兆地撞了进来。那年我十五岁，父母争吵不休，
我夜夜被噩梦惊扰。少年时的贺乔年，还不是现在这个喜怒无常的贺氏继承人。
他会笨拙地翻墙进我家，陪我坐在阳台上。又做噩梦了？嗯，梦里好多怪物要吃掉我。
第二天晚上，他带来一个洗干净的玻璃罐头瓶。他拉着我跑到别墅后的草坪，
为我捉了一整晚的萤火虫。那些明明灭灭的光点，一只只被他小心翼翼地装进瓶子里，
汇聚成一捧璀璨的、流动的星河。他把那个瓶子放在我的床头。薇薇，以后我就是你的光，
为你杀尽所有噩梦。那个捕萤瓶，是我十年隐忍、十年痴恋的唯一支柱。顾**，
到了。助理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。我抬头，看到的是顾家的大门。我不进去，
我几乎是立刻开口，送我去酒店。陆沉舟看了我一眼：这是你的选择。
他让司机改道。可我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，是妈妈。薇薇！你跑到哪里去了！
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把我们顾家的脸都丢光了！妈，我……你别说了！
赶紧给我回来！贺先生已经跟我们解释清楚了，是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，胡思乱想！
赶紧回来给他道歉！电话被挂断了。我的手脚一片冰凉。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了顾家门口。
我推开车门，下了车。多谢。我对陆沉舟说。回到家，迎接我的是父母失望又责备的脸。
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！赶紧去把衣服换了！贺先生说了，你只是压力太大，
需要冷静冷静。从今天起，你就在家好好休息，哪里也不许去。我冲回自己的房间，
想给陆沉舟打电话，却发现手机没有了信号。家里的座机线被拔了，Wi-Fi也断了。
我被软禁了。就在这时，我妈推门进来，身后跟着苏晚晴。苏晚晴是我最好的闺蜜，
也是贺乔年的青梅竹马。阿姨，叔叔，苏晚晴一脸担忧，你们别怪薇薇，
她肯定是一时糊涂。乔年也是太爱她，怕她行差踏错，才用了些强制手段。她走到我身边，
握住我的手。薇薇，你听我说，乔年这么做都是为你好。你好好在家待着，等你想通了，
一切都会好的。我甩开她的手。滚。我爸气得扬起了手，被我妈拦住。你看看！
你看看！她现在就是疯了！晚晴，多亏你过来劝我们，不然我们还被她蒙在鼓里！
他们离开了，并且从外面锁上了我的房门。我像一头困兽，
在这个腐烂的囚笼里撞得头破血流。第二天，贺乔年的助理送来一个平板电脑，
说是贺乔年让我解闷用的。我打开它，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。点开。
视频里是我养了五年的布偶猫，雪球。它躺在冰冷的宠物医院手术台上，呼吸微弱，
身体不住地抽搐。视频的最后，是医生宣布死亡时间的画外音。
附带的文字信息只有一行：它因为疏于照顾，病死了。不听话的宠物，就是这个下场。
第三章房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，刺耳得像骨头断裂。贺乔年走了进来。他身后，
是穿着职业套裙的律师，以及一脸关切的苏晚晴。我蜷缩在房间的角落，
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幼兽。薇薇，贺先生来看你了。我爸妈跟在后面，
语气里满是讨好和卑微。贺乔年没看我，他径直走到我的书桌前，
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个蒙着灰尘的东西。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。是那个玻璃罐头瓶。
那个曾经装满萤火虫，照亮了我整个青春期噩梦的捕萤瓶。贺先生，
这……我妈不解地问。顾寻薇的病根，就在这儿。贺乔年把瓶子放在桌上，
发出沉闷的咚一声。他终于转向我，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。砸了它。他说。
我猛地抬头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你说什么？我说，把它砸了。贺乔年重复道，
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，你所有胡思乱想的根源，就是这些不切实际的旧梦。砸了它，
就代表你愿意治好自己的病，愿意斩断过去，重新开始。我爸最先反应过来，
他冲我低吼：薇薇！你听见没有！贺先生让你把它砸了！你听话！不……我摇头，
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，我不要！你必须砸！我爸气急败坏，顾家的公司快完了！
银行的贷款明天就到期！贺先生说了，只要你肯‘配合治疗’，他就帮我们渡过难关！
我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，抱着我的腿哭喊：薇薇，妈求你了！你就当是为了这个家！
你就砸了吧！求你了！父母的哭求，像两把钝刀，在我心上来回切割。苏晚晴走过来，
柔声劝道：薇薇，乔年也是为你好。人不能总活在过去，你看，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？
听话，砸了它，一切都能好起来的。为我好？我看着贺乔年，一字一句地问，
你就是这样为我好的？毁掉我所有的东西，把我关起来，逼我砸掉唯一的念想？
那不是念想，是病。贺乔年纠正我，眼神冰冷，是你偏执的病源。
他拿出两份文件，和一枚鲜红的印泥。顾氏集团20%的股份**协议。砸了它，或者，
我让顾家破产，让你爸妈流落街头。你自己选。我笑了，眼泪却流得更凶。
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。我站起来，一步步走向那张桌子，走向我曾经的光。
我拿起那个积了灰的瓶子，冰冷的玻璃触感，仿佛还带着十年前那个夏夜的温度。
我看着贺乔年，看着他那张没有丝毫动容的脸。然后，我高高举起手。
不要——我听见自己内心发出的，最后一声哀鸣。啪！清脆的碎裂声，
响彻整个房间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，有一片锋利的，深深划破了我的手掌。鲜血瞬间涌出，
顺着掌心滴落。一滴，两滴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，像一朵朵绝望的血色梅花。我的光，没了。
被我亲手，敲碎了。在我还未从剧痛和崩溃中回过神时，贺乔年已经抓住了我流血的手。
他握着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，强行将我血淋淋的拇指，
按向那鲜红的印泥，再重重地按在协议的签名处。一个触目惊心的、混着鲜血和印泥的指印，
完成了这笔肮脏的交易。他松开手，我像一具被抽掉所有骨头的木偶，瘫软在地。
苏晚晴蹲下身，从包里拿出一张创可贴，假惺惺地想要为我包扎。她凑到我耳边，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笑着说：真可怜，连光都没了。第四章三天后，
贺氏集团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。庆祝的，是他们用我带血的指印，成功完成了对顾氏的重组。
我被我妈从房间里拖出来，像一件展品，被强行换上华丽的晚礼服，画上精致的妆容。
薇薇，你打起精神来！今天是你和贺先生重归于好的大好日子！
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面无表情、眼神空洞的自己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宴会厅里，衣香鬓影，
觥筹交错。贺乔年是全场的焦点。他春风得意，游刃有余地与各界名流交谈。他看到我，
朝我走来，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腰。我没有反抗。一具行尸走肉，是不会反抗的。
宴会进行到一半，贺乔年牵着我走上主台。聚光灯打在我们身上，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感谢各位来宾，在百忙之中参加贺氏的庆功宴。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。在此，
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。他转过头，看着我，脸上挂着完美的、温柔的笑，
感谢我的未婚妻，顾寻薇**，感谢她的理智与赠与，
帮助贺氏完成了此次重要的商业布局。台下响起一片掌声。我麻木地站着，
感觉自己像个笑话。然而，下一秒，他松开了我的手，转身牵起了另一个人的手。是苏晚晴。
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长裙，依偎在贺乔年身边，笑得像个真正的女主人。同时，
我也要感谢晚晴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与陪伴。贺乔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宠溺，
所以，我决定，与顾寻薇**解除婚约。在此，我正式向各位宣布，我和晚晴，即将订婚。
轰——我的世界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坍塌了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，
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的。我只想逃。顾寻薇，等一下。
苏晚晴追了出来，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怎么？这就受不了了？她走到我面前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、胜利者的炫耀，
这就觉得天塌下来了？我看着她，嘴唇动了动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你是不是很好奇，
为什么乔年忽然就不要你了？她欣赏着我惨白的脸色，笑容越发残忍，
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。她凑近我，红唇轻启，吐出最恶毒的字句。
你以为他爱你那十年？别傻了。从头到尾，你只是我和他之间一个赌局的玩物而已。
一个赌，赌他能不能把你这只顾家养出来的、高高在上的天鹅，
亲手**成一条召之即来、挥之即去、最听话的狗。现在看来……她上下打量着我，
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，最后满意地笑了。他赢了。赢了。赌局。玩物。狗。
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，将我凌迟。原来我十年深爱，十年隐忍，十年付出，
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，一个无聊透顶的赌注。我存在的意义，被这句话彻底剥夺了。
我转身，失魂落魄地走着。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，眼前所有的色彩都褪去了。
世界变成了一片无声的、灰白的默片。我走下台阶，走上冰冷的柏油马路。
一束刺目的强光猛地射来，伴随着尖锐刺耳的鸣笛声。我甚至来不及反应。
砰——剧烈的撞击让我飞了出去。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，最后，
定格在一片无尽的、浓稠的血色里。陷入黑暗的前一秒，
我好像看见贺乔年和苏晚晴追出来的、惊慌失措的脸。真好笑啊。一个赌局而已，
有必要这么惊讶吗？第五章消毒水的味道，是我醒来后感知到的第一件事。它像冰冷的针，
刺入我的鼻腔，让我从混沌的血色噩梦中挣脱出来。我睁开眼，视线里是一片纯白，
白得像一片虚无。你醒了。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。我转动僵硬的脖子，
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陆沉舟。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，轮廓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，
但那份沉默而坚定的气场，我不会认错。我……没死？我的嗓子干得像砂纸，
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。在世人眼里，顾寻薇已经在车祸中当场死亡。尸体……无法辨认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