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白失败后，我的八页情书被校草发在校园网置顶。
配文【黑皮女体育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】。评论区一夜盖了一万楼，都在骂我母蛤蟆**，
臭不要脸。我直接转发并@校草：【谢谢宣传，但情书是写给风纪部林淮的。】全校炸锅时，
林淮秒回：【已婉拒。】评论区又开始轰炸，说林淮连校花都懒得看一眼，我纯纯自取其辱。
直到有一天，校草向我电话表白。林淮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，「抱歉。她嗓子喊哑了，
接不了电话。」1我的情书被校草挂上校园网时，ag是#体校蛤蟆迷惑行为大赏#。
热评第一：【@全体男生快截图！这是林淮被黑得最惨的一次！】第二天早上起来，
评论区已经盖到了10万楼了。翻墙入校，我直冲林淮班级。但我不是去找他的。
教室前门虚掩着，李旭阳的声音隔着门缝漏出来：「『L先生，
我尤其喜欢你皱眉的样子』~」台下哄堂大笑，李旭阳正在大声宣读我给林淮的情书。
我一脚踹开了教室大门。「哟，母蛤蟆来了？」他举着手机凑近，镜头几乎怼到我脸上，
「来来来，让我来给华中第一黑皮母蛤蟆来个特写！」几个看热闹的男同学嘴也不闲着，
「笑死，这黑皮晚上出门要贴反光条吧？」「母蛤蟆**喽！母蛤蟆**喽！」
「林淮要是看得上这男人婆，我直播吃屎！！」我抄起黑板擦猛朝李旭阳鼻子的一砸。
他来不及闪躲，手机从他手里摔落，屏幕瞬间爆裂。他捂鼻大骂：「陈野**疯狗啊？」
我转身，找到昨天他指的桌子，踹翻，捡起散落一地的书。果然写的是李旭阳的名字。
我举起书，「校草大人，昨天是因为太想收到本黑皮癞蛤蟆的情书，
才骗我这个是林淮的书桌的吗？」李旭阳冷笑。我照着他那张校草脸狠狠一抡。
然后掏出手机，镜头对准他狼狈的脸：「来，笑一个，
给你粉丝们看看——「校草大人是怎么被黑皮癞蛤蟆揍的屁都不敢放的？」
围观的同学倒吸一口凉气。李旭阳的父亲，据说是我们当地的地头蛇。惹了李旭阳，
就是惹了黑社会。我怕是和他单挑的第一人。李旭阳冲上来掐住我脖子。
他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肤，痛的让我喘不上气，「陈野，你知道林淮为什么看不上你吗？
「他说你一身汗臭，比男人还像个男人。「你妈恐怕没教你怎么当女人吧？哦我忘了，
你根本没妈！」几个看热闹的同学把我们拉开。我挣扎着，
抬脚对准了他的裆部——「李旭阳，聚众闹事，记大过。」林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，
冷得像冰。李旭阳唾沫横飞，「姓林的，打人的明明是她，凭什么我记大过？」我转身，
猝不及防撞进林淮的视线里，心脏狂跳。他目光灼人。「陈野，跟我走一趟。」
2林淮将我带到校医院。校医院的林老师是林淮的父亲。有些小伤小痛，
林老师不得空的时候，都是林淮代劳。正因如此，我成了校医院的常客。不过这次，
纯属意外。他用两指抵住我的下巴，迫我偏过头去，「别动。」我微微侧目，
偷偷看他冷而不戾的侧脸。刚才的怒气消了大半。冰凉的酒精棉贴上脖颈，我一抖，
溢出一声轻哼。「疼吗？」我咬住唇，「……不疼，凉的。」林淮拿起一支药膏，
食指熟练蘸取。冰凉的药膏化在他温热的指尖，随着他的轻抚，一圈一圈渗进我的皮肤里。
也瘙着我最敏感的那根神经。我的脸都快要烧化了。
门外突然炸开李旭阳的吼声：「把我的脸抡成这样，去医院有什么用！我要报警！」
一个女人紧随其后，踉跄着进门，「哪个没家教的野种打我儿子的？！找到她我必——」
她定睛看我，顿了顿，「**！谁准你碰我儿子？！」我看着这张和我七分像的脸。
真是别来无恙。李旭阳对她完全没好脸色，「你听不懂吗？我说我要报警！
你敢不敢反应再慢一点？」她前一秒还安抚着李旭阳，下一瞬就转头冲林淮吼，
「你们校医院是死的吗？我儿子被打成这样还不报警？！」看来在新家，她过的也不怎么样。
林淮挡在我身前，「家长请别激动，目前构不成轻伤，报警也没用。」话音刚落，
我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。是我爸。电话那头传来震耳的麻将声，「小赔钱货，
你老师都跟我说了，你就跟你那个跑路的妈一样能惹事，今晚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……哎，
碰！」「不是，爸——」他把电话挂了。校医院很安静，杂牌手机的通话声总是突兀。
不管我怎么遮掩，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。李旭阳冷笑一声，「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。」
林淮捏着拳头，「你再说一遍？」一个比李旭阳矮了一个头的小小身躯，突然挡在了他面前。
「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儿子吗？」她又转而指向我，「陈野，
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没有掐死你，留着你这个拖油瓶，害我下半辈子都不得安宁！」
3我和李旭阳，是邻居，也算是发小。正因如此，我知道李旭阳的父亲有点权势。
但黑社会一说，都是李旭阳为了面子瞎编的。玩得最好的那年，
李旭阳偷了他妈的银戒指塞给我：「长大了我娶你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玩了。」那时，
父亲总是喝醉，母亲总是挨打。李旭阳爸妈会上门来劝架。
可李旭阳爸爸的眼睛总黏在我妈妈身上，挪也挪不开。我八岁那年，妈妈逃也似的丢下了我。
她成了李旭阳的后妈，而我成了李旭阳最恨的人。第一次，李旭阳掐着我的脖子，
眼眶红得吓人：「你们害死了我妈！我要杀了你们！」从那之后，我们两家就不来往了。
后来，我爸喝醉了，手痒，没人揍。就开始揍我。也就是那时，我发誓要学会打架，
我要比男生还要健壮。这样别人才会怕我，我才能保护自己。没想到啊，长大后，
我和妈妈会以这种形式相见。我以为的自我保护，居然化作一把更锋利的刀，
以更痛的姿势扎进我的心里。「李太太。」我轻轻摸着脖颈处的伤，十年前你丢下我，
一去不回就算了。」我指向李旭阳，「还养出个欺负女生的娘娘腔？」
「你这眼光……烂得真稳定啊。」啪——一个响亮的耳光砸在我的脸上。我的头偏过去，
撞在身后的药柜上。耳朵嗡嗡作响。她的手举在半空，错愕慌乱。李旭阳也意料不到，
这个他不待见的后妈，竟然为他打了亲生女儿。我咬着下唇，血腥味席卷了我的味蕾。
我拼命压抑着哭腔，却还是止不住颤抖，「当年……当年逃跑时，
连拖鞋都跑丢了……现在倒学会打人了？」话音刚落，她再次抬手。
啪——第二记耳光落在了林淮脸上。他的脸被扇的偏了过去，嘴角渗出点点血丝。
我惊叫出声，「林淮！」他侧过头，示意我没事。我拼命咬住下唇，
嘴里尝到了更多的血腥味。林淮掏出手机，「刚才的事，我已经录下来了，我现在报警，
你们有什么话，一会和警察说吧。」李旭阳支支吾吾，「林淮，没必要吧？闹大了，
我爸——」他突然又对女人发起了脾气。「都怪你！动什么手？我根本没想闹这么大的！」
说完，他夺门而出，女人狼狈追上。临出门前，她回头看我，神色不明。「等我。」
林淮去拿冰袋。我却看着他肿胀起来的一边脸颊。无法释怀。过去挨打时，
我曾无数次向神祈求。祈求同样的厄运和伤痛，不要降临在我在乎的人身上。
可神只是冷眼旁观，任苦难淹没。今天，神再次无视了我的请求。将林淮也拽进了深渊。
4林淮坐在我的面前，用干净的毛巾裹着冰袋，敷在我脸上。又拿起一个，敷在他自己脸上。
我抬手想接，他轻声说，「我来。」外头太阳强烈，眼前的他如水波温柔。我喉头一哽，
眼泪毫无征兆的砸下来。「……林淮，都怪我。」他抬手，用拇指抚去我脸上的泪水，
「不是你的错。」「……林淮，他们都欺负我。」他点头，「我知道。」「……林淮，
他们说我是癞蛤蟆。」林淮抽了两张纸塞我手里，「别管他们。」「……林淮，
我情书放错了，我是写给你的。」他垂眸，无奈笑，「嗯，我收好了。」林淮收的情书，
向来都不比李旭阳少。不同于李旭阳，他向来是珍惜的收好，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少女的心意。
就算大家都觉得，我这个黑皮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他也依然会在他的护佑里，分我一片光明。
「下次别这么冲动了。」林淮一手敷着我的脸，一手敷着自己的。
「我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凑巧的出现的。」我点点头，悸动的滋味涌上心头。
他背过身去收拾残局，「主任让你回去罚站，我告诉他你站不了了。」林淮的声音很淡，
我却听出了一丝关心。刚才还**辣的脸一下子不疼了。「嘁，怎么站不了？我站我的，
你回去上课。」我把他甩在身后，快步跑了。他不知道，他说的凑巧，
是我贫瘠生涯里的所有高光。已经把他拖下深渊了，我就应该心甘情愿受罚。教导处门口，
主任严厉的和我们说着什么。李旭阳低着头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我远远地看着在教室里听课的林淮。虽然只有小小的一个点，但我见过他做作业的模样。
现在一定也是那样安静又专注的吧。主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，只剩下我和李旭阳。
他冷冷的在我耳边嘲讽着，「陈野，林淮不可能喜欢你的，死心吧。」
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，「全世界都讨厌你，我是，我妈也是，你爸也是。」我忽然笑了，
抬头直视他，「李旭阳，你是不是很恨我啊。」他瞳孔一缩。
「是恨你爸逼你认陌生女人做妈？还是恨你妈去死还丢下了你？」我压低声音，「你搞清楚。
」「你妈是自杀的，是被你爸逼死的。」「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。」李旭阳恶狠狠的瞪着我。
那时的我，还不知道陈旭阳凶恶的目光里在计算着什么。直到几天后。我路过学校器材室，
听见李旭阳和其他人打赌。「三天内，必睡到陈野。「到时候我再拍点照片视频，
群发前让她好好选选。「到底是跟了我，还是身败名裂。」他身边的其他男同学，打趣道，
「大哥连黑皮癞蛤蟆都下得去嘴？」李旭阳冷笑：「你不懂，这药……男人婆用着才带劲。」
5那天起，我的水壶再没离开过手。体育生的训练项目多，我想喝水，就从家里装来一大壶。
喝完了，我宁可渴着。35℃的大夏天，我昏昏沉沉的做着训练。
余光瞥见器材室门口的李旭阳，他在盯着我。烈日当空，热浪灼烧。终于，
我晕倒在操场的在塑胶跑道上。在校医院醒来时，我好像血管都干涸了。
林老师递来一杯温水，「就算是为了考试也不能这么拼命吧？」我没忍住，抓过一饮而尽。
几分钟后，林老师去开会，我还毫无异样。看来校医院还是安全的。不久，林淮来了。
他手里攥着一支藿香正气水，额发微微汗湿，气喘吁吁。「喝点，好得快。」我仰头喝下，
甜滋滋的看着林淮，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么。」他低头翻阅着课本，「体育课，不想去。」
我把手放在他的左胸膛上，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手心。好安稳。「因为这里，
会不舒服吗？」他的耳尖爬上了淡淡的桃色，却任由我贴着。他嗓音发哑，「嗯，
本来好多了。」我笑笑收回手，突然感到一阵微微的燥热。不是中暑的闷热，
而是从骨髓里渗出的燥，烧得我指尖发麻。我抓着林淮的手放在我额头上，「林淮，
我发烧了吗？」他掌心冰凉，可触到我皮肤的瞬间，瞳孔骤缩，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？」
说完，他转身去翻温度计。不对劲。我感觉越来越热，越来越热。
热得我好想把身上的衣服扒个干净。热得我满脑子都是林淮在我身上起伏的模样。
理智好像瞬间从我身上蒸发了。我扯着衣领，「我好热啊，好热……」林淮慌了神，
一手为我测着体温，另一手死死按住我解衣领的手指。可火势太快，我像条搁浅的鱼，
濒死前只想抓住最后的水源。我拽过他的手腕，摁在我滚烫的胸前。他呼吸一滞，指节绷紧。
「林淮……」我迷离的看着他，笨拙的吻上他的额头，他的眼角，他的鼻尖，他的唇珠。
心里被火苗疯狂骚动，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一路往下，直到触到他绷紧的腹肌。
林淮重重的吐出一口气，「陈野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」我突然清明。
林淮有先天性心律不齐，我的动作，有可能要了他的命。我强忍着体内的灼烧，推开了林淮。
我蜷缩在沙发上，不住的颤抖，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，手腕被我咬出了血痕。窗外人影闪过。
我的猜测正在兑现。下一瞬，林淮把我压在身下。他扣住我两只手腕举过头顶，
呼吸粗重却字字清晰：「陈野，看着我。「我要你只看着我。」6林淮有一双好看的手。
他的手虽然精瘦，却指节分明，肌肤细腻，青筋恰到好处的分布着。第一次见面，
我翻墙出校，他用这双手记下了我的处分；第845次见面，他用这双手，
剥开我最后一层防备。「别怕……」他低下身来吻我，气息滚烫，动作却轻的像怕碰碎了我。
我在他身下闷哼着，咬着手指，尽量不发出声音。林淮的眼睛也尤其漂亮。刚认识的时候，
我觉得他眼睛冷的让人战栗。现在却迷离如阑珊的灯火，而我，是扑火的飞蛾。
林淮不停地试探着我所有的底线和禁区。一如他一次次的拒绝，其实在试探我的真心。
我的八页情书，是99步里的渺小一步。也是我一次次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时，
他混沌世界里的唯一锚点。他在我耳边轻声安抚着，「嘘……嘘……」我抓着他的手，
指甲捏进他的皮肉里。他轻咬着我的耳垂，「对不起，陈野」。一阵阵痛后，
我沉溺在起伏中。对林淮，我是见色起意。我说他是那种，「死缠烂打一定追的到的男孩子」
。这不，你看。林淮是我的了。这种方法很不耻，但，林淮是我的了。……再次醒来，
我已经在医院里了。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。有种难以言喻的空虚。我分不清刚才的一切，
到底是梦，还是真实。身边没有林淮，一个人也没有。手机不断震动着，我点开来，
李旭阳咒骂着。【**！你早就知道药有问题对不对？！】【你故意喝林淮的药，
你故意送上门的！】【**利用我当跳板接近他！】【现在好了……他为了你跟老子拼命，
快死了！你满意了？！】他发来一张照片。照片里，他满脸淤血，狰狞地笑着。而地上的人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