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着乳腺癌晚期的报告找顾晏辞那天，他正给新交的女友挑钻戒，
语气漫不经心：演够了吗？上次说肺癌，这次换乳腺癌，
下次是不是打算直接说棺材订好了？我化疗掉光了头发，
他撞见时嗤笑：为了博同情连头发都剃了？顾太太的位置就这么让你惦记？
直到我在他和新女友的订婚宴上咳血倒地，他看着我手里那份被血浸透的报告，
愣了半天才扯出句：……这戏码倒是比以前逼真。可已经太晚了。我出殡那天，
他抱着我的遗像站在墓前，旁边的新女友不耐烦地催：别装了，人都死了，演给谁看？
他没回头，只是摩挲着照片上我的脸，声音发飘：早知道你这么不经折腾，
当初就该让你多活几天……省得现在没人给我熨衬衫了。
1我攥着乳腺癌晚期的诊断报告冲进卡地亚专卖店时，顾晏辞正搂着新欢虞诗诗的纤腰，
对着柜台里三克拉的钻戒指指点点。就这个吧，诗诗皮肤白，适合水滴形。
他漫不经心地甩出黑卡，动作熟练得像在超市买瓶矿泉水。我的手指在诊断书上捏出褶皱，
喉咙发紧：晏辞，医生说这次化疗需要家属签字…顾晏辞转头看见我，
嘴角立刻扯出讥诮的弧度。他今天穿着我去年送他的定制西装，
领带却歪歪扭扭——以前都是我帮他系的。演够了吗？他嗤笑一声，
把玩着虞诗诗新做的水晶指甲，上次说肺癌，这次换乳腺癌，
下次是不是打算直接说棺材订好了？虞诗诗噗嗤笑出声，
涂着YSL小金条的红唇凑到顾晏辞耳边：顾总，你这前女友演技比我还好呢。
她故意晃了晃手腕，那只我惦记半年都没舍得买的卡地亚美洲豹手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
我胃里翻涌着化疗后的恶心，
冷汗把诊断书边缘浸得发软：这次是真的……你看检查报告…哎呀，好吓人哦。
虞诗诗一把抢过病历，夸张地抖开，晚期呢~她突然松手，纸张雪花般散落一地。
我蹲下去捡，化疗后虚弱的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。
顾晏辞的牛津鞋碾过一张CT片子，留下半个灰蒙蒙的鞋印。诗诗试戒指呢，别在这碍眼。
他搂着虞诗诗转向柜台，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、对下属说话时的不耐烦，要死也死远点。
虞诗诗突然啊呀一声，指着我的头顶：顾总，她真的秃了诶！
我下意识摸向化疗后稀疏的头发，毛线帽下触到的是扎手的发茬。顾晏辞闻言回头，
目光在我头顶停留两秒，突然大笑。为了博同情连头发都剃了？他伸手扯掉我的帽子，
我慌忙去挡却扑了个空，顾太太的位置就这么让你惦记？店员们低头憋笑，
虞诗诗趁机贴在他胸口：顾总，
人家想要旁边那对情侣表嘛~我攥着沾满鞋印的诊断书站起来，眼前一阵发黑。
玻璃橱窗映出我的影子——苍白浮肿的脸，宽大病号服下挂着滞留针的手臂，
活像个从医院逃出来的疯婆子。而顾晏辞正温柔地为虞诗诗戴上钻戒，
他低头时后颈露出我生日那天纹的字母J。当时他说J代表姜暖，
现在大概变成了虞诗诗。对了，顾晏辞突然叫住踉跄走向门口的我，
下个月18号我和诗诗订婚，记得来沾沾喜气。他顿了顿，露出残忍的笑意，
如果还活着的话。门外烈日晃得我眼前发黑，
耳边虞诗诗银铃般的笑声追着我扑倒在滚烫的柏油路上。诊断书又散了一地，
路人们匆匆绕开，像避开一滩秽物。我艰难地爬着去够最后一张报告单时，
有人先一步捡了起来。抬头对上一双惊愕的眼睛——白大褂，工牌上写着肿瘤科林寒。
姜暖？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，大学同学聚会上他们说你出国了…我猛地抢过报告单，
却因为动作太急咳出一口血，溅在他雪白的鞋面上。2我蜷缩在出租屋的沙发上，
电视里正播放着虞诗诗的新剧发布会。弹幕疯狂刷着诗诗好美，
而她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刺得我眼睛生疼——那本该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。手机突然震动，
是医院发来的化疗提醒。我盯着屏幕上方显示的日期，四月十八号，
父亲跳楼那天的日历提醒每年都会准时弹出：去南山墓园看爸爸。
记忆突然闪回四年前的今天，顾晏辞浑身发抖地抱着我，说公司资金链断裂。只要三百万，
暖暖，我保证下个月就还上。那时他眼睛里的恳切那么真实，真实到我偷出了父亲的公章。
电视里虞诗诗的笑声将我拽回现实。她正展示左手无名指的钻戒：谢谢大家祝福，
顾先生说我值得最好的。弹幕立刻炸开一片羡慕、真爱。我关掉电视，
从抽屉深处摸出一本褪色的相册。第一页是大学社团招新，
白T恤的顾晏辞在吉他社摊位前抬头，阳光在他睫毛上洒下碎金。
那时他还是靠助学金吃饭的穷学生，而我是偷偷往他书包里塞食堂餐卡的傻姑娘。
相册翻到中间突然空了，那里本该放着我们毕业照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剪报：《青年企业家顾晏辞获千万风投》。日期正是父亲头七那天。
手机又震了，这次是林寒。白天在医院门口偶遇后，他坚持加了我的微信。
明天来我办公室，重新做全面检查。消息后面跟着一个皱眉的表情。
我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，久到屏幕自动熄灭。窗外突然下起雨，
我起身关窗时瞥见楼下停着辆黑色迈巴赫。车窗降下一半，顾晏辞的侧脸在雨中模糊不清。
我心脏漏跳一拍，随即自嘲地摇头——他现在应该陪虞诗诗在马尔代夫选婚纱，
社交软件上他们的定位三天前就更新了。但下一秒，手机亮起。顾晏辞的号码，四年都没换。
下来。只有这两个字，和他一贯的命令式语气。我抓着伞冲下楼，
却在离车三米处刹住脚步。雨水顺着伞骨流进我衣领，顾晏辞转过头，
眼神冷得像看一个陌生人。听说你去找林寒了？他指尖在方向盘上敲打，别白费心思，
装病这招对我没用。我愣在原地，雨水渗进拖鞋：什么？诗诗表哥在肿瘤科上班。
他冷笑，你倒是会挑人，专找我们大学同学。我这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现。
心脏像被泡进冰水，连带着胸口留置针的位置开始刺痛。林寒只是碰巧…省省吧。
他打断我，扔出一个信封，拿着钱滚远点，别在我订婚宴上发疯。钞票散落在积水里，
我弯腰去捡时听到他嗤笑。这个场景太熟悉——父亲当年也是这样，
在顾晏辞的债权人面前一张张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公司文件。对了，顾晏辞突然叫住我，
下周三蓝海项目的庆功宴，记得把你电脑里那些设计稿删干净。他眼神飘向我的胸口，
反正你也用不上了。车窗升起前，我听见蓝牙耳机里传来虞诗诗娇滴滴的顾总~。
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，咸得发苦。回到屋里，我翻出抽屉底层的U盘。
里面存着蓝海项目最初的设计方案，时间戳显示创建日期比顾晏辞公司成立还早半年。
屏幕右下角不断闪烁的，是林寒刚发来的新消息：病理科同事说你的切片结果有问题，
明早八点务必过来。窗外，迈巴赫的尾灯在雨幕中渐渐消失。我摩挲着父亲留下的怀表，
秒针走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表盖内侧的照片上，
毕业典礼那天的顾晏辞正对着镜头做鬼脸，而我父亲的手搭在他肩上，眼里满是骄傲。
凌晨三点，我被胸口的剧痛惊醒。咳出的血沫溅在枕头上，像散落的红梅。手机屏幕亮起，
微博推送跳出虞诗诗刚发的九宫格：马尔代夫的夕阳下，顾晏辞正单膝跪地为她系鞋带。
配文是：终于遇到真爱，感谢某人当年不嫁之恩。评论区一片叫好，
有个ID说：听说那位装癌博同情？好恶心啊。
我颤抖着点开林寒发来的检查报告预览图，
几个加粗黑体字格外刺眼：三阴性乳腺癌晚期，已转移至肺部和骨骼。
突然刷出一条新评论，顶着医学认证标志的账号写道：诗诗别理那些酸鸡，
乳腺癌晚期根本活不过三个月，装病也不咒咒自己？点赞数飞速攀升。我关掉手机，
从药瓶倒出两片止痛药。窗外的雨停了，月光照在桌面的U盘上，金属外壳泛着冷冽的光。
3化疗后第七天，我的头发开始大把脱落。我盯着洗手池里纠缠的黑发，
喉咙突然涌上一股铁锈味。咳出的鲜血在白色瓷盆里绽开刺目的花，
紧接着是第二口、第三口。没事的……会好的…我对着镜子里的鬼影喃喃自语，
双腿却像煮烂的面条一样软下去。额头撞上大理石台面的瞬间，
我竟然在想：顾晏辞最讨厌医院消毒水味道。再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是林寒紧绷的下颌线。
他白大褂第二颗纽扣松了，露出里面浅蓝色衬衫——大学时我就注意到他总穿这个颜色。
肺转移引起咯血，再晚半小时送来就危险了。他手里的钢笔在病历上划出深深的痕迹，
姜暖，你一直在拒绝使用贝伐珠单抗？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，
它形状像极了顾晏辞去年送我的那条摔碎的项链。太贵了。贵？林寒突然提高音量，
隔壁床的病人往这边张望，你知不知道这是三阴性乳腺癌为数不多的有效药？我转过头，
窗外的梧桐树正在落叶。一片叶子粘在玻璃上，叶脉像极了CT片上我的肺部阴影。
一针两万八，一周一次。我轻声说，顾晏辞公司的前台月薪八千。
林寒的钢笔啪地折断。墨水溅在他手腕上，像条蜿蜒的小蛇。
你给他当了六年免费设计师，现在连命都要省给他看？护士推着药车过来，
我趁机闭上眼睛。止痛泵的滴答声里，我听见林寒在走廊上打电话：对，
姜暖的病历全部调过来……不，我是她主治医师……去他妈的医院规定！半梦半醒间，
有人握住我扎满针眼的手。顾晏辞掌心的茧子蹭过我虎口，
那是他第一次帮我修自行车链条时留下的。
我贪恋地多呼吸了两秒他的气息——爱马仕大地的后调混着虞诗诗的香水味。装睡？
他立刻抽回手，声音里带着威士忌的辛辣，蓝海项目的源代码在哪？我睁开眼。
顾晏辞的领带歪到一边，眼底布满血丝。这模样我太熟悉了，
四年前他搞砸第一轮融资时就是这样。服务器E区，加密文件夹叫’暖阳’。
我声音嘶哑，密码是你生日倒叙加…加什么？他俯身凑近，呼吸喷在我脸上。
曾经让我心跳加速的距离，现在只让我想吐。加’骗子’的拼音。我直视他的眼睛，
小写。顾晏辞的表情瞬间扭曲。他直起身扯松领带，
露出锁骨下方那个已经褪色的纹身——JG。现在想来，
纹身师当时偷笑不是因为羡慕，而是看出字母G可以轻易改成Y。明天我要看到完整代码。
他转身前扔下一张卡，医药费，别让诗诗表哥看笑话。卡落在我胸口，
锋利的边缘划过锁骨。我数着顾晏辞的脚步声渐渐消失，然后拔掉针头，
把那张卡折成两半扔进垃圾桶。凌晨三点，我被胸口的剧痛惊醒。
黑暗中有人正轻轻调整我的输液速度。林医生？叫我林寒。
他手里的平板电脑泛着冷光，你前夫公司的靶向药，临床试验数据有问题。
我挣扎着坐起来，眼前一阵发黑。平板上是顾晏辞名下医药公司的内部报告，
副作用栏里可能导致急性呼吸衰竭被标黄处理。这药去年批的，
正好是你确诊前两个月。林寒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，你父亲当年…死于呼吸衰竭。
我接上他的话，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床单，在顾晏辞的制药厂视察后第三天。
我们同时沉默。窗外急救车的鸣笛由远及近，又由近及远。
林寒突然抓住我颤抖的手：姜暖，我要你活着看到他们遭报应。他的掌心很暖，
暖得我想哭。第二天中午，虞诗诗踩着高跟鞋闯进病房时，我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改代码。
她今天走清纯路线，白裙子配珍珠耳环，像极了大学时我的打扮。顾总说你代码写得不错。
她摘下墨镜，露出青黑的眼圈，开个价吧，蓝海项目完事后别缠着他了。
我继续敲键盘，屏幕上跳出调试成功的绿色提示框。告诉顾晏辞，
我要参加你们订婚宴。虞诗诗的红唇扭曲成怪异的角度：你疯了吧？
不然我现在就删代码。我按下Cl+S，你知道的，云端备份只有我能恢复。
她夺过电脑狠狠砸向墙壁。显示屏碎裂的瞬间，病房门被推开。林寒端着餐盘站在门口，
排骨汤的香气飘进来。医院禁止喧哗。他扫了眼地上的电脑残骸，保安，
把这位**请出去。虞诗诗的高跟鞋碾过键盘碎片：等着收律师函吧！
她转身时裙摆扬起，露出大腿内侧的纹身——和顾晏辞锁骨下一模一样的JG，
只是J被粗暴地改成了Y。林寒蹲下来收拾残骸：代码……？
早传GiHub私库了。我接过他手里的汤碗，谢谢。
他耳朵突然红了：我……我只是不想浪费食堂阿姨的心血。汤很鲜，
浮着的枸杞像小小的火苗。我小口啜饮时，林寒的手机亮了。
屏幕上是顾晏辞公司刚发的公告：《蓝海项目即将上线，
创始人顾晏辞与虞诗诗女士婚期已定》。配图里，顾晏辞正亲吻虞诗诗戴着钻戒的手，
背景是我设计的公司LOGO。4林寒的新治疗方案需要取骨髓样本。我趴在操作台上，
感受穿刺针钻入脊椎的锐痛。冷汗顺着太阳穴滑到下巴，
滴在不锈钢托盘里发出细微的嗒声。忍一下。林寒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，
你骨转移比想象的严重。我攥紧床单的手指突然被温热掌心包裹。睁开眼，
看见苏芊芊哭花的脸。我曾经的助理，现在顶着夸张的紫色假发和鼻环。
姜总…她声音发抖，我去你原来住的地方找了十几次…穿刺针猛地一沉，
我疼得咬破嘴唇。林寒迅速完成取样，转身时白大褂掀起一阵消毒水味的风。
家属扶她去病房。苏芊芊手忙脚乱帮我系病号服带子，一枚U盘从她铆钉包里掉出来。
虞诗诗下周要发布的新设计…她压低声音，全是您电脑里的废稿！
屏幕上的设计图刺痛我的眼睛——那是我为顾晏辞生日熬夜画的别墅草图，
每处细节都按他喜好设计。现在署名变成了虞诗诗，只把外墙颜色从靛蓝改成了玫红。
不止这些。苏芊芊调出手机相册，她连您大学作业都抄！
照片里虞诗诗正在直播展示原创手稿，
而画面角落的垃圾桶反射出我工作室的logo。评论区一片天才设计师的吹捧，
有个ID说：比顾总前妻强多了。我胸口突然涌上熟悉的灼热感，
但这次硬生生咽了回去。林寒推门进来，手里拿着我的骨穿报告，眉头拧成死结。
需要立即开始放疗。他瞥见电脑屏幕，眼神一凛，这是……？
我父亲的忌日要到了。我关闭文件，南山墓园还让进去吗？
姜总您别去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在那里…林寒的钢笔在病历上划出长长一道线：谁？
答案在三天后揭晓。我穿着父亲最爱的藏青色风衣站在墓前时，
远处驶来熟悉的黑色迈巴赫。虞诗诗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下车，
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——我父亲最讨厌的花。巧啊。她故意提高音量，
顾总说要带我见见他人生导师呢~我握紧风衣口袋里的怀表，
表盖内侧父亲的照片正对着墓碑。顾晏辞慢悠悠踱过来，西装革履得像来参加商务会谈。
他看都没看我一眼，弯腰拂去墓碑上的落叶——正好挡住刻着慈父姜山的字样。老师，
这是诗诗。他揽住虞诗诗的腰，我的未婚妻。虞诗诗把白玫瑰放在墓前，
正好压在我带来的小雏菊上。姜叔叔好~她甜腻的嗓音让我胃部抽搐，
谢谢您培养出顾总这么优秀的学生哦。我蹲下去移开那束玫瑰，突然被顾晏辞攥住手腕。
别碰她送的东西。他声音很轻，却让远处几个扫墓人回头张望。太阳穴突突跳动，
视线边缘开始发黑。最后记得的是墓碑上父亲照片突然变成顾晏辞冷笑的脸，
然后我就跪倒在潮湿的草地上。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刺鼻的香水味。
虞诗诗正对着病房镜子补口红，顾晏辞坐在窗边回邮件，
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蓝海项目上线倒计时2天。哟，醒啦？虞诗诗转过来，
唇膏划出嘴角，像道血痕，
医生说你再受**会直接脑转移呢~顾晏辞头也不抬：墓地管理员发现的你，
非要联系家属。他嗤笑一声，你猜通讯录紧急联系人是谁？我当然知道。四年了，
他始终没把我从那个位置删掉，
就像他公司官网创始人简介里依然留着感谢妻子姜暖的支持。
虞诗诗突然跨坐到顾晏辞腿上，红唇印在他嘴角。
顾总~人家想要那套海边别墅当婚房嘛~她意有所指地瞟向我，就你书房图纸上那套。
我猛地坐起来，输液架哐当倒地。那是我的设计！顾晏辞书房保险柜里锁着的，
是我熬夜三个月画的图纸，每一处都标注着晏辞喜欢落地窗这里放暖暖的画架。
随便。顾晏辞捏了捏虞诗诗的脸，眼睛却盯着我，反正原作者快用不上了。
虞诗诗胜利般地笑了，手指探进顾晏辞衬衫领口拨弄那个纹身。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
血腥味涌上喉咙。顾晏辞条件反射般抽了张纸巾递过来，
又在半路硬生生转去擦虞诗诗并不脏的高跟鞋。对了，虞诗诗玩着顾晏辞的领带，
下周发布会用你电脑演示没问题吧？她冲我眨眨眼，毕竟……原文件都在里面？
我擦掉嘴角的血渍，突然笑了：密码是顾晏辞生日加’**’全拼。
顾晏辞终于抬头看我，眼神像在看个疯子。
虞诗诗则脸色发青——她显然试过所有组合除了这个。林寒推门进来时，
这对璧人正吻得难分难舍。他面无表情地绕过他们，把CT片插上灯箱：肺转移灶扩大，
需要立即住院治疗。治什么治。虞诗诗娇喘着推开顾晏辞，
浪费医疗资源…林寒突然转身，
一米八五的阴影笼罩着虞诗诗：根据《医疗法》第34条，妨碍治疗可以处五日拘留。
他看向顾晏辞，需要我联系药监局聊聊你们公司隐瞒不良反应的事吗？
顾晏辞瞳孔骤缩。他粗暴地拽起虞诗诗往外走，在门口丢下一句：姜暖，
你找的这条狗挺护主啊。门关上后，林寒的拳头砸在墙上。
我轻轻拉住他颤抖的手腕：帮我个忙。苏芊芊的U盘**林寒的笔记本，
我调出加密文件夹。屏幕蓝光映着我们紧挨的脸，他身上的消毒水味莫名让人安心。
这些设计稿都有原始创作记录。我点开时间戳，虞诗诗发布会是下周三？
林寒突然抓住我鼠标：你要在那天……？不。我关闭文件，
打开另一个加密相册，我要在他们订婚宴上。照片里是二十岁的顾晏辞，
举着我父亲公司奖学金证书，背后横幅写着感恩培育。
5林寒带来的靶向药在静脉里燃烧。我盯着输液管里淡红色的液体，
想象它像微型战士一样在血液里冲锋陷阵。窗外知了叫得撕心裂肺，
七月的阳光把病房晒出一股塑料味。会有点疼。林寒调整着滴速，
白大褂袖口沾了滴血迹，可能是今早某台手术留下的。我咬住嘴唇摇头：比化疗好受。
这是实话。至少这药不会让我吐到胆汁都出来，不会让指甲盖一片片脱落。
林寒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。他低头查看我手臂上的留置针时，发梢扫过我手腕，
带着医院洗发水特有的柠檬味。虞诗诗昨天直播看了吗？我摇头。自从上次咳血后，
止我接触任何可能引起情绪波动的信息源——包括社会新闻、天气预报和所有电视频道。
林寒掏出手机，屏幕上的虞诗诗正在某品牌直播间涂口红。她今天走复古风，
梳着二十岁时我最爱的赫本头。
这款’前任去死’色号最近超火哦~虞诗诗对着镜头嘟嘴，
特别适合撕小三的时候涂呢！弹幕立刻炸出一片诗诗受委屈了顾总前妻不要脸。
有个ID刷了十艘游艇：求扒那个装癌逼的**！
感谢’顾诗一生推’的火箭~虞诗诗突然压低声音，其实呢，有些人表面装可怜，
背地里天天给我未婚夫发骚扰短信…她亮出手机屏幕，上面是个打了马赛克的对话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