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谁让他正直又善良？
尚时沉从没想这个女人敢对他投怀送抱。
飞快跳动的心脏冲撞他的胸腔，太奇怪了。
他连忙扣住她的细腕，使劲儿扯开。
可谁知这个女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，死死贴着自己不说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：
宝宝！我求你，不要分手，你不要和我分手，我保证你下次打我我不动，也绝对绝对不逃了！
尚时沉张大嘴巴，嗓子眼像塞了一颗石头。
他震惊不已，一时半会儿没有消化她的话。
你、你在胡说什么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！
宝宝！求你！不要那么狠心打掉我们的孩子!我求你，就算你是学生也没关系！我愿意养孩子！你不要有负担，我愿意养孩子！
你……你……给我撒手！你是不是有病！你给我放手！
尚时沉这才反应过来，自己被赖上了！
他看着狗皮膏药、气得牙齿打颤。
注射区那些好奇居民一下子炸开了。
我的天啊！看这小伙儿长得挺俊的，原来是个人渣！
哎呦，你看那女的被揍成这样，还不分手啊，脑子坏掉了呦！
这男孩我这么看着这么面熟？哎哎，是不是住在前边小区的？
你别说，我看还真像！看着一表人才，乖乖啊，原来人品这么差，搞大人家肚子、还不负责！是想家暴把孩子打掉吧！
胡桑只觉得头顶两道视线都快把自己烤穿了。
她瞧着眼前气得大起大落的胸膛，紧紧闭起眼睛。
她现在也不好过，钱和证件被抢、自己差点失身、又搞得一身伤。
她得抱紧了怀中这根救命稻草！
谁让他见义勇为。
谁让她知道他是J省警官学校的学生。
谁又让他是个纯得不敢对女人动手动脚的正直孩子。
谁又让他对自己露出后背、好不设防得背着她就医？
这一切，让她敢赌他是个好人。
你放手！
尚时沉咬牙切齿，用只有她的听得到的声音说道：你就是个小偷！骗子！无赖！
是又怎么样？！我不放，我没钱，你不帮，我就得死在外面。
我报警！
你报警，我就说你找女人！
尚时沉脑袋上的青筋绷起又隐去，屋外的讨论声越来越大，内容也越来越夸张，最后他像认命一般：你不放手！我怎么给你交钱！
见目的达到，胡桑松了手。
她在护士的搀扶下向里面的病房走去，路过大厅时不忘对着高瘦的背影哭喊：宝宝！你不要离开我、我们不分手啊！
尚时沉在一群老头老太谴责的目光中，冷着一张脸给名叫胡桑的女人交费、拿药。
处理完右额的伤口，简单检查了身体后，已到午夜。
X光片很快出了结果。
她肋骨没断，但剧烈打击下肺部肺泡有破裂，肺部空气挤入胸腔比例20%。气胸造成她每次呼吸都是疼的，治疗办法只能静卧休息1周以上，肺部才能自愈。
至于脑袋开瓢，造成她轻微脑震荡，脑腔并无损伤，血水也已经止住。
其余就是皮外损伤外加膝盖扭伤。
小老头医生几次劝她报警，还说家暴她的人没有往死里打，并且严肃批评家暴她的人要洗心革面、好好做人、对她要精心照料、细心呵护。
胡桑偷偷瞅着家暴她的人，一脸无辜。
这会儿，她依着床头，反复看着手中的学生证。
你叫尚时沉啊！这名字好，时沉时沉，时辰，挺有时间观念。
哎呀，21岁了，看起来才18、9的样子，真年轻，比我小5岁呢。
这是你高中时的照片？还戴眼镜？傻乎乎的。
你是大二的学生？
这会儿检漏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比起胡桑的热络，坐在木椅子上的尚时沉一句话不说，面无表情得像一尊无欲无求的大佛。
空气中的尴尬让她抬手卷弄发梢，可一下卷了个空。
因为包扎治疗，护士把她灰蓝色的长发全部剪了。
她摸摸鬓角，对着尚时沉眨巴眼睛。
喂，今天，谢谢啊，弟弟。
尚时沉终于抬眼，挑着眉梢，一脸嘲讽。
无声得表达五个字：你怎么有脸？
胡桑摸了摸鼻尖，合上警官证，放在被子上。
一共花了6235.8元。过些日子，我把钱寄到你的学校。
尚时沉眼珠动了动，那双丹凤定在胡桑眉眼处，肃着一张俊脸。
他把两手放在膝盖上，身体向前微微倾斜，像审犯人一般，：如果还我的钱来路不明，我情愿你说‘还钱’是个谎言。
胡桑微微一震，某个字眼刺激了她的神经，她挺直了背脊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：
"你告诉我，什么叫脏钱？"
偷的、骗的、逃的、非正常劳动所得的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