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第二天早上。
我还没进教室,就在教学楼门口被一桶豆浆泼了一身。
哎哟,不好意思,不小心啦!
扔完杯子的男生吊儿郎当地笑着走开。
而我满身湿透,豆浆顺着头发滴在校服上,白色衣角一片粘稠发黄。
我站在原地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沈依依走过来,站在我面前,声音柔柔的:
欣然,你不能总让大家觉得你故意演苦情戏来洗白,这样真的会被误会的。
我终于绷不住了,声音沙哑又颤抖:我洗白?你爸割坏我的脸的时候,我也没让他负责吧?
她眨了眨眼:你说什么呢?你不是自愿签字试验的吗?合同你自己签的。
你不是还说‘为了变美可以忍痛’,怎么现在毁容了,就要赖别人?
她顿了顿,忽然低声:欣然,我劝你别乱说话。我爸的事已经过了追责期,你要是真闹大,只会让你妈妈的工作更难做。
还有她勾起嘴角一笑,你现在说这些,你手上有证据吗?
我愣住了。
她没错,我没证据。
当初签的试验合同被收走了,复印件我妈当废纸扔了。
那时候我才高一,被毁容后只知道哭,根本不知道保留什么。
我甚至连自己当初签了什么都记不清。
而她现在,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,对我说:没有证据,你说什么都只是中伤。
我浑身发冷,牙齿打颤。
她却转身微笑着走进教室,同学们簇拥着她,递早餐、递暖水袋、递粉色口罩,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