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醒来时，我在医院。
唐晨坐在病床边。
她用手肘撑着头，一张脸埋在手掌中。
听到动静，她抬起头来，惊喜道：裴溯，你醒了？
嗯。我轻轻应了声。
我没有像以往那样，愤怒地质问唐晨。
只是静静地躺着，一言不发。
唐晨倒是主动解释起来，语气带着心虚：对不起，当时我没有看到你也掉进水里了。我只听到余明的喊叫声，就直接去救他了。
裴溯，我向你发誓，如果当时看到你了，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救你。
那时候，你淹没在水里，看不到脸。而且，你也没有呼救——
好了，我信你。我打断她，现在浑身无力，我想好好休息一下，能麻烦你出去吗？
唐晨愣了愣，可能是没料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。
她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什么，又止住了。
最后叹了口气：好，我出去，你好好休息。
这一觉，我睡得很沉。
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一个长觉了。
仿佛卸下了心理上的所有负担，整个人都变轻松了。
一觉醒来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。
我感觉精力充沛，恢复了所有精神。
我独自去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等到了家里，才接到唐晨的电话。
裴溯，我来给你送早餐，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。你还没有恢复好，怎么能擅自离开呢？
落个水而已，又不是什么大事。我轻描淡写道。
那你在家等我，我现在回来。
唐晨回来时，手里还拎着我爱吃的海鲜粥。
粥冷了，我让王妈去给你热一下。她尴尬地笑了笑。
不用，刚才在外面吃过了。我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道，唐晨，我们离婚吧！
唐晨揉了揉眉心，那是她不耐烦的征兆。
怎么又来了？现在连离婚都敢提了？我不是跟你解释过，当时没看到你——
余明为什么会来公司庆功宴？
唐晨松了口气。
我明白，她以为问出这样的话，就表示我还跟以前一样，心里是在乎她的，介意她有别的女人。
她蹲在我身前，语气温柔：是我不好，他听说了庆功宴的事，吵着闹着要来看看。他跟我装可怜，说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。我一时心软，就答应了。我没想到，他竟然敢拉你下水。
这次是他过了，我会冷他一阵子的。
也就是说，她还是舍不得跟余明分开。
看来，她对这男生是真的动了心思的。
不过，无所谓了。
我已经不会再为此难过了。
我拿出一叠纸递给她：我没有开玩笑，这是《离婚协议》，你看看。
从医院回家的路上，我就联系了律师。
律师的效率很高，到家时，协议已经拟好了。
唐晨还是没有当真，哪怕这是我第一次跟她提离婚。
在她心里，我是不可能离开她，跟她离婚的。
她接过协议，并没有看，随手扔在一旁的茶几上。
看来你还在气头上，我们没办法好好谈，等你冷静了再说吧。
说着她朝门口走去。
现在，唐晨对我是越来越不耐烦了。
以前我闹，她还会耐着性子哄我。
现在连哄都懒得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