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我小时候落水伤了身子,大夫说以后很难生育。我爹娘是少年夫妻,志同道合,
恩爱了一辈子,只有我一个女儿,没有其他妾室。所以我对未来夫婿的要求,
是要和我爹一样。还未成婚时,我便将这一切和盘托出。谢雁回听得愣愣的。
我垂下嘴角: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…….那个时候,很难受吧?
我茫然了一下:什么?谢雁回抿起唇,
看我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心疼:落水的时候。他伸出手,似乎是想摸摸我的头,
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。我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,放在自己头上。谢雁回僵硬了一瞬,
脸腾一下红了。他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,轻轻地、慢慢地揉了揉我的头发,
低声说:呼噜呼噜毛,吓不着。两张脸逐渐重叠在一起。记忆深处那个谢雁回,
和眼前这个老头,真的是同一个人吗?我摇摇头。我做不到。和离吧。谢雁回。
谢雁回的眉毛一下子耷拉下来。他不可思议道:你吃错药了?我们都五十多了!
黄土埋了半截身子!不要像小孩一样意气用事,想一出是一出,行吗?
我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窗外的花:我要和离。谢雁回恨恨看了我许久。
他说:要是我不答应呢?我的目光终于移回了他身上。对他一笑。你可以试试。
半个月后,府里多了一个人。青年神清骨秀,眉如远山。
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了一瓣柚子,送到我嘴边。青年垂下眼睛,笑得温润:甜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