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等到日落西山,阮烟才从精神病院离开。
她用力揉了揉脸,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,将那句“我会继续任务”发了出去。
次日,阮烟起了个大早,细致的化了套妆,才不紧不慢的来到游泳馆。
昨天雇主给了她傅时屿的最新行程,这里就是他每周必来的地方。
阮烟在更衣室换上了精心挑选的泳衣,标准的比基尼,整个后背几乎都是**的,只一条墨蓝色的系带绕过蝴蝶骨,打了个好看的结,而下衣则是一层层的薄纱,下水后自然而然的被浸湿,勾出若隐若现的弧度,隐晦而诱惑。
阮烟没有理会旁人投过来的热切目光,轻盈的下了水,眼角余光若有若无的掠过场馆另一侧。
“哎,傅哥!”有人坐不住了,用手肘捣了捣身侧的男人,“那个小美人刚刚是不是往咱们这看了?”傅时屿靠在宽大躺椅上,连眼皮都没撩一下。
一旁有人笑了:“就算是看,也不是看你啊!肯定是冲着咱们傅哥来的!就这一上午,用各种借口来搭话的都来几波了?”“不过傅哥对嫂子一片心意,就算是再好看,傅哥也看不上,是不是?”傅时屿神色淡淡,没有答话。
“我家时屿对我当然专一了。
”吴倩笑盈盈地在傅时屿身边落座。
不知怎么,半小时前,傅时屿突然打电话叫她过来。
要知道,从前傅时屿可是极少让她融入自己的圈子,更别说带她出来玩儿。
吴倩虽然疑惑,不过这样少有的亲昵难得,她也没多想。
傅时屿眉眼间染上不耐,余光落在了对面朝他的方向偷瞄的阮烟身上,神色一动。
他揽起吴倩的腰,手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,含笑道:“还要来接我,这么担心?”吴倩脸颊微红,娇嗔:“还在外面呢。
”傅时屿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,推了推吴倩:“馆里水汽重,我先带你去我车上等。
”“好。
”吴倩温润点头,伸手在傅时屿额头上擦了擦,才缓步离开。
阮烟从水里站起身,裹上毛巾擦拭着身上冰冷的水珠,余光悄悄看向了含羞带怯的吴倩,和一脸宠溺的傅时屿,无声缩了下指尖,干脆一头又扎进池子里。
走出场馆的瞬间,傅时屿回头瞥了眼阮烟的方向,她依旧怡然自得地划在水里。
别说一点反应都没,更是没事儿人到和瞎了一样。
昨天那个死皮赖脸的劲呢?傅时屿收起了客套的笑容,一把将吴倩推进了车里。
吴倩表情疑惑地摔在了后座,抬头看着傅时屿冷俊的背影消失在了场馆里。
游泳池边,阮烟犹自愣神,自从吴倩进来后,连个眼神也没给她,反而笑意矜矜地揽着一旁的女人,不由得气闷。
难不成这几年不见,这人当真成了柳下惠,还是要为了那个女人守身如玉?她是个专业的分手师,不能坐以待毙!纤白手臂握住泳池扶手,正欲从水池里起身,一只手便蓦地递到了自己眼前。
阮烟微怔,抬眼便看到眼前的陌生男人。
“小姐,一个人啊?”那男人看上去大概三五十岁,大腹便便,视线毫不掩饰的顺着阮烟**出来的皮肤不断游移,见阮烟没答话,干脆伸手去抓她的手臂。
“小姐第一次来这里吧,不如认识一下?”阮烟皱眉,躲开了那男人的手:“不好意思,我没兴趣。
”“哎,别这么急着拒绝嘛。
”那老男人一边说着,一边就要去搂阮烟的腰:“这样吧,这儿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温泉酒店,我们先去那里,好好了解一下,怎么样?”阮烟冷了表情,语带讥诮:“还是算了,像您这样的年纪,我觉得您应该更注重身体,否则,万一有个什么马上风的,那岂不是不太好?”“你!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当着泳池这么多人的面被毫不客气的讽刺一通,那老男人脸上挂不住,顿时恼羞成怒:“装什么装,穿成这个样子,不就是钓男人吗?”“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,你要是识相点跟了老子,保你吃香的喝辣的!”然而,他话音未落,身后便蓦地传来一股巨力,将他整个的推进了泳池!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溅起大片水花,那老男人猝不及防栽进水里,好不容易冒出头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立刻就要破口大骂:“哪个不长眼的,活腻了是不是!”“手滑了。
”冰凉喑哑的男声响起,老男人抬头看了一眼,在看清面前人时,脸色当即变了。
傅时屿居高临下的盯着他,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,但那双漆黑眸子中却不带丝毫温度。
“傅,傅总?!”那老男人吓得不轻,傅时屿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,急忙将剩下的国骂生生咽了回去,换上一脸的赔笑,“是我,是我不长眼,挡了傅总的路……”傅时屿懒得再看他,只冷声吐出一个字:“滚。
”老男人忙不迭的爬上来,半秒钟都不敢再多呆的滚了。
阮烟抿了抿唇,眸光复杂。
不论如何,傅时屿总归是没有袖手旁观。
她压下纷乱思绪,抬眼便看到傅时屿已经转身就要离开,急忙要从水池中起身追过去,脚腕却猛地一痛,竟是在这个时候抽筋了!阮烟心下一急,身体也跟着失了平衡,整个人在水里挣扎着起不来,被水淹没连叫都叫不出口,呛了好几口水!窒息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,下一秒,她的手腕被灼热手掌紧紧扣住,将她拉了起来!“咳——咳咳!”阮烟竭力睁开眼睛,正对上了傅时屿近在咫尺的一双眼,以及那眼底还没来得及褪去的慌乱。
是他跳下来救了自己……来不及多想,阮烟已经捧住了他的脸,毫不犹豫的将唇印了上去!唇齿纠缠间,她一点点深入,舌尖沿着薄唇形状缓慢的描摹,连呼吸都交缠到了一处。
这个吻持续时间并不长,只有短短两三秒,傅时屿已经将她一把推开!“哗啦”一声,阮烟被生生拖上岸,呛咳不止。
她顺了顺气,再抬起头时,已经带上了娇柔浅笑:“我不过是借傅总换个气,傅总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点,都吓到我了。
”傅时屿面色冷沉如冰,吐字讥讽:“几年不见,勾引人的手段倒是见长。
”说完,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。
一旁岸边,和傅时屿一起的几个男人已经看呆了:“我没看错吧?傅哥刚刚是不是跟那女的又搂又抱的?”“傅哥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,怎么现在,铁树开花了?要不要告诉嫂子……”说这话的人还没说完,就被身旁人一巴掌打断了:“说什么说,这种事能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