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我奏折还没看完,我便随手找了个布条,将他的眼蒙上了。
他一边委屈,一边乖乖由着我蒙眼。
他问我:「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啊?」我思考了一瞬,随口道:「你当初若不是去了边关,没准当时父皇就给你我赐婚了。
」他嘴角挂着的笑容缓缓消失。
我们两个虽然小时候总吵架,但是我也并非讨厌他,甚至有一点喜欢他。
当时我大病,父皇让我安心在宫中养病。
后来发现我们两个共感之后不久,他就离开了京都,去了边关。
我本以为,是父皇派他离开的。
可是他却告诉我,是他自己走的。
一别七年,当初心中为数不多的喜欢,也随着时间消磨不见了。
甚至有点失望,他因为不想与我共感,竟然要跑到那荒无人烟的地方。
他低着头,手轻轻搭在我的手腕上:「那我明天便让皇上拟旨,为你我赐婚。
」「可是…….
」我话还未说完,他便将我扑倒。
明明眼睛蒙着,却丝毫没影响到他,反倒有了些全新的体验。
他轻轻凑到我耳边:「我好像,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」这一夜,我睡得格外不安。
宋少珩得手之后,我就让他回自己府上了。
我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,梦里是宋少珩在青楼里将流落街头的我救了回去。
然后便是他守在我房门外,和一个人对话。
那人道:「想要救公主,唯有一法,但此法凶险,一步错便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」宋少珩急切道:「什么方法?再凶险也要一试。
」「引渡,将她身上的伤痛引渡到另一个人身上,或许可以救她。
」宋少珩又道:「若是失败了呢?」「若是失败了,公主和那引渡之人恐怕都难以…….
」「没关系,只要有一丝希望,我都愿意试试。
」我突然惊醒,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,将被褥浸湿。
我向窗外看了一眼,天已经大亮了。
我坐在榻上大口喘气,这个梦真奇怪,一定是我为了让自己原谅宋少珩的不辞而别,找了理由替他开脱。
我起身,喊侍女替我梳妆。
可是刚一动,就觉得全身如散架了一般。
我拉起衣袖,上面是一块块青痕,肚子处的皮肤格外疼,还有一道深深的红印。
我急忙穿上衣服,朝着朝堂跑过去。
如今这个样子,一定是宋少珩出事了。
可惜我昨晚睡得太死,竟然一直没醒来。
或许也不是没醒来,是痛得直接晕了过去。
如今已经到了上朝的时间,我也顾不得躲在出现在竹帘后面,直接冲进了朝堂。
果然,那一直摆在前排的凳子上空无一人。
所有大臣都在小声交谈。
看到我闯进去后,有人跪下给我请安,有人指着我的鼻子,指责我不识大体,怎可擅闯朝堂。
我抖着声音问那些大臣:「宋少珩呢,他怎么没来?」其中一个大臣回我道:「一早就去摄政王府上看过了,他昨夜一夜没回府,如今不知道在哪了。
」不知从哪出来的声音,道:「谁知道会不会又在长公主的房里,反正你也早已委身摄政王了。
」我顾不得他嚼舌根,只想快点找到宋少珩。
我刚面向皇上,就觉得肚子一痛,似乎有刀在里面搅动。
我忍着痛走到他平时里坐着的凳子前,费尽力气坐下。
「皇上,派兵,出去找摄政王。
」皇上犹豫了片刻,起身看向了丞相。
丞相对着皇上摇摇头。
我等着皇上下命令,可是皇上却迟迟没有下旨。
我看着与丞相对视的皇上,才明白如今是他要摆脱我们。
此时手臂也开始痛了,我掀开衣袖,看到一条粗粗的红印。
我的胳膊已经这样了,想必宋少珩那就该见血了。
我费力站起身,自嘲地笑了笑:「原来,你们两个人合力看着我们俩斗呢!」我轻轻呼出一口气:「你不下令,我自己下令。
」说完,我直接朝着他的皇位走去,替他拟了旨。
他一直站在皇位前,不敢说一句拒绝的话。
此时,丞相站了出来:「周书韫,你不觉得自己僭越了吗?」「僭越?」我冷哼一声,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僭越了。
」我将旨递给一直跟着宋少珩的武将,道:「如今旨意给你了,圣旨如假包换,就算有人追责,也只能追责到我代写圣旨上,与你无关。
」他接了圣旨便要走,却被皇上呵斥了回来。
皇上抖着身子,声音稚嫩,却掷地有声。
「朕看谁敢?」皇上亲自发话,他自然不敢走。
我倚在桌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我一直以为他是我弟弟,如今他能力不足,所以我替他把持朝政,等他长大了,这权利我都会移交给他。
可是他却如此迫不及待,竟然联合外人对付他的亲姐姐。
此时,有一位跟着我最久的老臣站出来,跪到我面前:「长公主,皇上年岁尚小,摄政王生死未明,